蒋青跪在地上,心里有些委屈。
刚刚就是因为云想容那个贱人的插手,她才会变成侧室,过门之后还要低云想容一头。
光是想想,她就气得想吐血。
散席时又看到周牧朝着云想容去了,她心里自是不愿意的,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
想着,不由得委屈的哽咽道:“姑姑,方才云想容那个贱人有多不要脸您也看到了,她竟然以退为进,设计让皇上将我打成了侧室,还说以后进府要侍奉她,青儿,青儿就是气不过”
皇后眼中闪过冷意,冷声道:“便是气不过又如何,你非要上前和她闹得不可开交,叫大家面上都不好过才开心是么?你要知道,从你和周牧发生那档子事之后,这桩婚事便已经没有了你说话的余地,你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别说是要你为侧室,便是要你做妾,你也得受着!”
蒋青听了,心里更加委屈。
她本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便是没有这些名分,进了府也能压云想容一头。
所以才肆无忌惮。
可是方才皇上的话完全打碎了她的美梦。
听着蒋青嘤嘤的哭声,皇后心里烦躁,可是当她低头看着蒋青时,眼中却又闪过一丝温软和无奈。
“好了。别哭了,起来吧。”皇后亲手将她牵起来,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蒋青心里委屈,加上知道皇后最心疼她的眼泪,所以一直抽抽噎噎的,止不住泪。
“别哭了,这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皇后为她擦着泪,眼神有些无奈。
缓了缓,皇后又道:“如今婚事已定,只等将婚期定下来,你就能嫁过去,圆你的心愿了。”
蒋青哽咽着道:“此事还得多谢姑姑,全靠姑姑成全。”
“你知道便好。从今日起你便老实的待在家里,等着做你的新嫁娘。别再出门惹是生非了,明白么!”皇后说。
“可是”蒋青闻言顿时有些不喜的皱起眉头。
可是不能出门,她又如何能见着周郎。
闹流言蜚语这段时日,周郎要见面的传信皆被她推了,如今两人婚事既定,如何还不能见面!
“可是什么?”皇后嗓音微冷,道:“便是想与他见面,日后嫁过去了,还有大把的时间,为何要纠缠这一时?若因你的任性妄为,导致这婚事黄了,可别怪姑姑到时冷眼旁观,不管你了。”
“是,知道了,姑姑。”蒋青有些不高兴。但依旧老实的应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最大的靠山便是皇后姑姑,若是惹得她生气,弃了自己不顾,许多事情自己还真是无处可想法子。
无妨,不就一段时日的忍耐么,且等她嫁过去,有的是时间。
这般想着,蒋青心里舒服多了。
而另一边,云想容回了府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芙蓉阁。
晚膳过后,周牧趁着月色,去了云想容的院子。
“周大人请回吧,公主累了,正在歇息呢。”还不等周牧开口,门口的侍卫便开口道。
他们如今拒绝周牧,倒是越发的轻车熟路了。
“劳烦二位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想与夫人商量过些日子就要过门的青阳郡主的院落布置。”周牧心知如今他若是直接求见云想容,只会被请走。
索性拿成亲要重新休整之事见她。
她必不会拒绝。
果然,侍卫进去禀告之后没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公主让周大人进去,大人里面请。”侍卫让开身子,道。
周牧看着两个侍卫往边上让开,只觉得心里苦涩。
自从云想容的芙蓉阁休整之后,有了皇上派来的侍卫把守,他便再也不能如过往那般自由的进出芙蓉阁了。
以往是他不愿意进,如今却是想进进不了,真是世事无常,让他不由得心生感叹。
进到院中,从山水布局,到亭台楼阁,无不透出精致典雅的气息。迎面便见一座假山,假山之下凿有水池,从山顶之上落水下来,流经假山上刻意开凿的水道,最终落在池中,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周牧看着,心里的苦楚简直难以言喻。
若是他和云想容未曾生了嫌隙,此时他和她一起住在这装修精美的院子里,他要了她的身子,她温柔依顺他这个夫君,那该是多美的事情。
可惜,如今这一切美景,他却只能看着,与他无关。
云想容在客厅里见了周牧。
楚儿上了茶之后便站在了云想容的身后。
“周大人请用茶,关于郡主嫁过来的住所,大人有何要求和想法,可与我说,我定当都会满足大人的需求。”云想容淡声开口,嘴角带着惯有的温婉的笑。
周牧抬眼看她,明明那么近,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无法触碰一般。
最初她用这种笑容对着他时,眼中的笑意是真实的,眼中的神色如水,美得很。
后来她用这种笑容看他时,她眼中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是一种疏离和淡漠。
而如今她的笑,却让他除了陌生和遥远,再没有当初半分的亲近。
“容儿,哪怕你不喜欢。我依旧是你的夫君,你依旧是我的妻,你每每唤我周大人而非夫君,叫得我心里难受。若是被外人听见,怕是要笑话咱们。”周牧不喜她对自己的称呼,却只能拐着弯提醒。
云想容神色淡漠,没有接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