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去蠡县的事情,一世也是发生了的,当时她虽然一心扑在周牧的身,但因为当时司徒炎九死一生险些丧命,事情闹得也大,她也是有所耳闻。
霍琛面色微怔,抿唇看她,眼染了犀利之色。
司徒炎去蠡县的事情,是皇私下吩咐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他今天托病不见客,也是因为司徒炎走了,召唤心腹手下来议事才会如此。
再说了,算传出去了,也是有限的几个肱骨大臣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她竟敢妄言司徒炎接下去会遇到什么,当真当她自己会未卜先知了不成!
脑思绪辗转,再开口时,霍琛看向云想容的目光已然收敛了犀利,带了三分淡漠,“夫人这话当真来得莫名,算你从你夫君那里知道离王去了蠡县,难道还真能预测祸吉福凶不成,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顿了顿,又道:“枉论皇室成员可是大事,慎言以免惹祸身。玉笛为信帮你做一件事情,这承诺依旧有效,等你想到有何事需要我帮衬,再来吧。”
这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了。
他本以为她是个聪明理智的,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糊涂的时候,莫不成以此来吸引自己的目光?
霍琛心困惑,面却不动声色。
云想容对他的反应早有所料,她明白,是自己处于他这个位置,有人来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也是不会信的。
若不是前世的一切依旧真真切切的存在脑海之,她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沉默了一瞬,云想容淡然道:“王爷若是不信,可派心腹去二皇子府邸查探一番,若我所言属实,到时咱们再谈如何?”
云想容眉眼清淡的看着他,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似乎笃定自己所说的必定成真。
霍琛目光的懒散缓缓退去,冷静而犀利的和云想容对视着,带着沉沉的压力。
云想容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平静的看着他。
她眼的坚定和执着让霍琛心里惊疑不定,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未卜先知这事肯定不可能,但是周牧是二皇子手下,和太子是一派的,若是她听到些什么,倒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霍琛有些坐不住了。
云想容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在意,淡淡道:“王爷可以慢慢考虑,容儿这先告退了。”
她说完,也不管霍琛如何想,转身朝外走去,行走间衣袂翻飞,飘逸若仙。
当日晚间,云想容正在用晚膳,霍琛的身影从窗户外翻进来。
楚儿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霍琛,惊讶的瞪大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楚儿,你先出去,把门带。”云想容脸略淡,放下碗筷低声说道。
这个霍琛,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之前还知道天晚再来,如今天都没黑来了,虽然明知道他来怕是为了午所说之事,但是云想容依旧不悦。
“是。奴婢这去外头守着,少夫人有事便吩咐一声。”楚儿深深看了霍琛一眼,这才转身出去,关了房门。
“王爷未免太过分了,这般擅闯女子卧房,真是涵养都不要了吗?”云想容冷冷的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在霍琛的面前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冷意,霍琛微怔。
“正好还没用膳,容容不介意添副碗筷吧?”他敛下情绪前在她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见半点急切。
云想容看着他,没有动。
霍琛见状,直接伸手朝着云想容的碗筷而去,“若是不方便,用容容的碗筷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
他嗓音含笑,没有半分作假的样子。
云想容额间一跳,赶忙伸手去抓自己的碗筷,仓促间和他的手碰在一起,男人手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猛然缩回了手,脸色忍不住微红。
“我给你添一副便是,你放手。”云想容盯着他抓着自己碗筷的手。
虽两世为人,但她还从不曾和人同箸而食过!
霍琛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无认真,眼闪过一抹精光,耸了耸肩,松开了手。
云想容给霍琛添一副碗筷,两人安静的用膳。
靠着窗户的树丛里蹲着个人,透过窗户缝隙看到屋子里坐着的霍琛的身影,是男人?那人眼顿时惊讶不已。
屋子里的霍琛似乎有所察觉,抬眼目光犀利的看向这边。
那人赶忙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蹲着。
云想容抬头看向霍琛,眼带着询问。
“吃饭吧。”霍琛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见两人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这边之后,才悄悄的离开。
那人直接去了晴娘的院子里,将自己看到的告诉晴娘之后,晴娘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脸掩饰不住激动的神色。
“少爷呢?回来没有?”晴娘赶忙问一旁的丫头。
周牧散衙之后便命人传了信回来,说是晚间要去与朋友吃酒,晚些才会回来。
得到周牧不曾回来的消息,晴娘对着替了春荷的贴身丫头低声嘱咐,“你去找少爷,说铺子有事,叫他立刻回来一趟。”
她自次被禁足,紧跟着婉娘进门之后,便不如之前受宠了,如今周牧正是用钱的时候,也只有铺子的事能让他尽快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