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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父子间的隔阂(2 / 2)

看到呆若木鸡的杜喜悦,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杜喜悦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依旧直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面如死灰。

洛基走到她身边,瞥到屏幕上的标题,也是微微一怔。

“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我在想,这世上果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刻意表现出一副很解气的模样,可是眼里的脆弱叫人怎么都无法忽视。

“如果你不放心,要不要回湘江看一看他?”

“不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出这句话。

她不要再见到他,绝对不要!

洛基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一阵心疼。

果然,她还是忘不了程无宴吗……

这件事像一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两个人遗忘。

可是洛基还是看得出杜喜悦的变化,跟她说话她会回应,逗她开心她也会笑,可是竟然会莫名其妙地发呆沉默。他知道,她的变化跟程无宴有关。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洛基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杜喜悦,问道:“喜悦,你恨程无宴吗?”

“恨。”

良久,她淡淡说。

这一个字,因为夹杂着太多沉重的回忆而轻微颤抖着。

他以爱的名义,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不断凌虐她的身体,践踏她的灵魂,叫她怎能不痛,怎能不……恨!

“那么,你恨我吗?”

杜喜悦想了想,摇摇头,“我不恨。”

洛基苦涩一笑,“是啊,你不恨我,因为你从来不曾爱过我。”天鹅绒一般柔软的声音透着沉重的悲哀。

望着他忧伤的侧脸,杜喜悦咬咬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恨程无宴,不单单是因为爱过她,这样的凌辱换做任何人来做她都会恨,只会更恨!她不恨洛基,是因为洛基用自己爱弥补了她的憎恨,她无法去恨一个不断赎罪的人,她更无法恨一个……她越来越在乎的人。

杜喜悦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洛基再度出声:“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怎么突然一本正经的?说吧,什么事?”

“这是明天飞往湘江的机票和护照,我有事不能亲自送你,文森会送你。”

“……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你恢复的很好,应该是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本来我以为在这里可以让你忘记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开始重新爱一个人,看来我的期许过高了,你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说重点。”

“程无宴受伤的事情,虽然你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可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他。每次午夜梦回时,喊得也是他的名字,我就躺在你身边,可以想象我的心情……喜悦,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谢谢你。”

“你竟然肯放我走,这次是多长时间?两个月,半年,一年,三年,还是……”

“一辈子。直到你自己愿意回来。”洛基落寞地笑笑,“谁都不会愿意看到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对于爱人的伤害可以选择原谅,对于其他人的伤害恐怕就难以释怀,这点我还是懂的,你放心吧。”

杜喜悦颤了颤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隐藏于衣袖之下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紧。

“还有这个,也给你。”洛基把一张记忆卡交到她手里,“以后恐怕都不会有机会用到这个了,一直放在我手里,你也会过得不安。现在交给你,你可以放心了。”

杜喜悦低头看着手里的卡片,明白过来是什么,颤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威胁我的手段吗?给我的话,你拿什么来吓住我?”

“听你这口气,好像很遗憾我把它给你似的。”

“你!才没有!”

洛基微微一笑,从她手里拿过存储卡,指尖稍稍用力,卡片便“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这下彻底删除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你了……”

杜喜悦借着月光凝视他好一阵,再也不愿压抑自己内心的动容,逐渐抱紧他纤瘦却精实的身体。

杜喜悦拿着洛基给她的机票回到湘江。

狐狸不在了,她便提前联系了成宫雅治,知道了程无宴所在的医院和病房。

来到程无宴所在的医院,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半倚在床头的男人眼睛缠着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茬,脸色憔悴不堪。他正试图够桌子上的水杯,一阵胡乱摸索,不小心将杯子打翻,里面的热水洒在他的手背上。

他倒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杜喜悦一阵心酸。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他在忍什么?

高兴就大声笑出来,痛苦就大声哭出来,怎么他还是学不会?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他落魄不堪的样子,这样以来,她还怎么做到死心塌地的恨他!

杜喜悦走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扫干净,然后端起床下的脸盆,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浸泡过后,敷在他的手背上。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程无宴的肌肤时,他的身子明显僵滞。

“喜悦……是你吗……”

杜喜悦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他。

程无宴激动地坐直身体,伸开手臂在空中摸索,“说话,喜悦,我知道是你!”

良久,杜喜悦终于声音哽咽地咒骂了一声:“混蛋……”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的感觉没有错。”

“你在我面前不是很威风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你就当做是我之前那样对你的报应好了。”

“喜悦?!”

“成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经历一场火拼,老大受伤严重。我们把他送进医院后,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告诉我们老大的视网膜脱落,情况十分严重,如果没有他就要失明了。

杜喜悦没有勇气再看他,曾经王者一般的男人,如今落魄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除了贴身保镖,竟没有一个亲人陪在他身边。

谁来给他温暖?谁来使他微笑?

看着天上的太阳,依旧很漂亮,只是少了点温暖的力量,果然还是透过允浩看太阳最温暖啊!花是五颜六色的,草是绿油油的,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有色彩,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精彩过,这一切阿宴就要看不到了吗?

“阿宴,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丢了。”

“你的心,是不是遗落在地中海沿岸?”程无宴幽深的黑眸里,有着触目惊心的痛悔之色。

杜喜悦眯着眼想了半天,不知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

她终于点点头,缓慢轻柔,毫不迟疑。

程无宴没再说话,嘴角微翘,暗藏苦涩。

“阿宴,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程无宴想开口挽留住她,最后只有轻轻一声“嗯。”

他看不到她离开的背影,只听到关上房门的声音。

当初她离开程家是毫无预兆的,就连他都有片刻的措手不及,只是他很快便平静下来,甚至不再在意。

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包括她的回来。只要她在湘江,他总有办法找到她,只是早晚的问题。

所以在她离开后,他并没有接着派人找她,心想手头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乔安。

他早就知道乔安不是真正的杜惜月,也知道乔安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可能是裴冲,也可能是海茵斯家族,也可能是他不知道的某个敌人。

只要他沉住气,假装真的爱上乔安,一定可以钓出幕后黑手。

只是杜喜悦不给他时间,她不但突如其来地离开程家,甚至突如其来地离开湘江。他心里急得快要发疯,可是每天还要带着虚伪的面具应对所有人,那段时间,真的度日如年。

他做过很多种猜测,她可能被危险的敌人带走了,也可能是自己贪玩出了国……相比较而言,他自然希望是后者。

可是在澳门的宴会上,那富有冲击性的一幕颠覆了他所有假想。

她和洛基海茵斯成双入队出现,两个人柔情蜜意,爱意无限。

他嫉妒的着了魔。

怨恨和愤怒的种子就在那个时候深深埋下,在他痛苦活着的每一天,她却可以笑得那么幸福,这怎么可以?!

于是把她抓了回来,囚禁在卧室,各种凌虐对待,不过是无处发泄的爱和恨。

后来,他无数次地想,如果那个时候他的方法不那么激烈,如果他可以仔细了解事情的真相,如果他可以给予她更多的信任和信心,他和她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杜喜悦从病房内出来,下楼时遇到成宫雅治。

两个人来到医院的后花园散步。

时过境迁,两个人都不再是曾经年少轻狂的模样,彼此都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

成宫是fox最好的朋友,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fox,看到了他们在楼顶训练室里嬉笑怒骂的场景。

杜喜悦不打算把fox的真正死因告诉成宫雅治,在成宫的心里,一直把程无宴当做值得尊重的人,如果他知道程无宴亲手杀死了fox,后果不堪设想。

她再也不愿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了,对成宫来说,恨一个人只会让他变得更痛苦。而程无宴也已经很不幸了,就把这些不幸当作狐狸对他的报复吧。

“经过这么多事,你还是回来了,可是早已物是人非。狐狸死了,四方会解散了,老大手下的保镖都找到新的雇主,我过段时间要去日本山口组。从头至尾,能陪在老大身边的只有你。”

杜喜悦拨了拨耳侧垂下的头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成宫雅治觉出一丝不对劲,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喜悦,你会重新和老大在一起的,会吧!”

沉默良久,杜喜悦轻声说:“成宫,你放心,我会留下来照顾他,可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

杜喜悦想起不久前程无宴问她的话,他说的没错,她的心已经遗落在罗马,遗落在那里的街道上,喷泉旁,教堂里,以及空气中……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爱上洛基,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喜悦,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其实老大从一开始就知道乔安是假的,他故意表现出爱上她的样子,只是为了让对手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杜喜悦闻言,丝毫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似的。

她微微一笑,说:“成宫,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怨恨他爱上乔安。”

“难道不是吗?”

杜喜悦摇摇头,“虽然我因为这件事偷偷离开程家,可是我那个时候还是深深爱着他的,得知他要和乔安结婚,我虽然伤心的哭泣,可是心里是默默祝福他的。后来,他把我带回程家,我对他还是抱有一丝期许。”

“我知道后来老大做了很多错事,可那是因为他太在乎你了。”

“在乎一个人,是不能以爱的名义去伤害那个人的。他将我羞辱的体无完肤,使得我在以后很多个日夜都惊醒,你觉得我还能跟这样的人继续在一起吗?”

“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还有老大吗?”

“我喜欢他十多年,当然不可能把他从我心里轻易抹去,可是我会努力忘记他。他对我所做的一切,纵使他有万般苦衷,我都不能原谅,但是,我也会试着不去憎恨。”说到这里,杜喜悦惨淡地笑笑,“去恨一个人,远比去爱一个人更需要勇气,尤其是恨一个自己爱的人。”

“喜悦,你跟以前比,真的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你为了老大学习功夫,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可是我觉得,现在的你才是最强大的,真正从心理上强大起来。”

“如果非要经历这么伤害才能变得强大,我宁愿一直是生活在乡下的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阿宴康复之后,我想要回乡下和爸妈一起生活。成宫,你以前和狐狸的关系最好,你知不知道他有过什么心愿?”

“心愿?我只听他说过一次,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看极光。”

程无宴的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

杜喜悦躲在病房外,看着宝妈辛伯和成宫雅治围绕着程无宴激动欢呼的样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她想,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喜悦呢?”

“奇怪,刚刚还在呢……”

“我要去找她。”程无宴一边说,一边就要下床。

成宫雅治忙拦住他,迟疑着说:“老大,喜悦恐怕已经走了。她跟我说过,只要你的眼睛好了,她就离开,她想过无人打扰的生活。”

程无宴闻言,颓废地坐回床上,落寞地笑笑,“是啊,她恐怕早就想离我远远的,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宝妈看他这幅样子,又想到他以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顿时心酸的眼红。

“成宫,你也快走了吧?”

“我不着急,等你彻底痊愈了再走也不迟。”

“我没事,有宝妈和辛伯照顾我,我一定会很快痊愈的。你早点去订机票吧,要不是我突然出了事,你早就应该走了。”

“老大,你这分明是在赶我呢……”成宫雅治一脸受伤的嘀咕着。

其余三人见他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均是忍俊不禁。

程无宴出院那天,恰好是成宫雅治离开的那天。

成宫雅治从医院里把程无宴接回程家庄园,便准备好行李准备去往机场。

临行前,去程无宴房间和他道别。

程无宴看到他提着行李箱走进来,微微一笑,“这就要走了吧?”

“嗯。”

“还说舍不得,我这一出院,你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老大,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

“这句话我可承受不起。”程无宴说着,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已经兑换成日圆。”

成宫雅治忙推辞,“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半生一直都在挣扎,为地位挣扎,为生存挣扎,为金钱挣扎,为权势针扎……到头来,也只有金钱陪我着我。钱在我这里放着也是浪费,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收下吧。”

“老大你又不欠我什么,说什么补偿的话?”

程无宴但笑不语,怎么会不欠,我欠你最好朋友一条人命。

“我知道老大你不缺钱,你决定给我的钱,我就算再推辞也拧不过你,那我就谢谢老大这么多年的关照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老大,不要再等喜悦了,早点找个善良漂亮的姑娘结婚,我到时一定参加你们的婚礼。”

程无宴拍拍他的肩,“走吧,有缘再见。”

对于这样的别离,成宫雅治有些感伤,拖着箱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成宫雅治离开后,程无宴在黑暗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整个程家庄园,除了辛伯和宝妈,就只剩他。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寞。

想了很久,他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少爷,饭已经做好,可以下来吃了。”

程无宴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叫住转身离开的宝妈,“宝妈,辛伯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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