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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他是在乎她的(1 / 2)

杜喜悦闭上眼睛,缄默不语。

“听到没有?”

“听到了,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再说一遍!”

“我说我会!”

程无宴眸中寒光乍现,抬着她下颚的手忽地捏住她细致的脸蛋,蓦地用力。杜喜悦因为疼痛眉心微微蹙起,却愣是一声不吭地忍住。

她只是垂下眼睑,平声说:“阿宴,你很在意我的生死,对吗?”

程无宴一滞,慢慢松开手,恢复一脸淡漠,“如果你有个万一,我如何对你的姐姐交代?”

又是姐姐,说到底,他对她的关心和在意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惜月姐……

他不知道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回到他身边的,她甚至差点死在外面,他就是这样迎接她的?

杜喜悦心里一片冰凉,冷笑一声,“我和杜惜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的生死不需要向她交代。”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程无宴,不单是他,就连其他几个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望着她。

程无宴没料到她会反驳他,一时气急,冷笑道:“我的命是我的,我愿意让她生,她便生;我若让她死,她必死。”

“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杀了,不然以后我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她挺直背脊离开娱乐室。

吃晚饭时,杜喜悦没有下来。

fox看着身边空空的座位,想起下午她隐忍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舍,便向宝妈问道:“宝妈,怎么不叫喜悦下来吃饭?”

“我喊了,这孩子直接把房门锁死,怎么说都不给开门。”

“她已经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晚饭再不吃怎么能行?”

“随便她,饿死也是她的事。”程无宴淡淡说。

宝妈见气氛僵滞,忙打圆场:“这孩子大概是累坏了吧,我把饭给她送去。”

“麻烦你了,宝妈。”fox点点头,示意她。

宝妈用备用钥匙打开杜喜悦的房门,端着粥走进她的卧室,见她背对自己躺着,还以为她睡了,轻声说道:“喜悦,吃点饭再睡吧。”

“宝妈,你放那里吧。”杜喜悦说。

她这一开口说话,宝妈才察觉出不对劲。

绕到床的另一边,只见她面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额头不满细密的汗水,似是忍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

宝妈顿时慌了,“喜悦,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痛?”

杜喜悦抬眼看向她,勉强扯开一抹虚弱的笑:“我没事……宝妈,你去给我拿几片止痛药好吗?”

宝妈闻言,立刻去给她找了止痛药,让她就着粥吃了下去。

“孩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我就想躺着休息一会儿。”

宝妈见她执意不说,只好扶她躺下。

fox见宝妈走下楼,忙问道:“宝妈,喜悦怎么样了?”

宝妈摇摇头,语气颇有些无奈:“这孩子什么都不说,就让我给她找了止痛药。”

“止痛药?她要这个做什么?”fox满脸疑惑,突然,他神色一滞,“该不会……她受伤了吧?”

程无宴的动作一僵,继续安静地吃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fox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索性放下碗筷,自己快步来到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恰好看到她单薄的背脊,fox有些心疼,缓缓走过去,手放在她的肩头,关切地问道:“喜悦,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因为触动伤口,杜喜悦倒吸一口凉气,“我很好,没事。”

fox才不相信她的话,不顾她的反对扯开她的衣服,看到她后背触目惊心的伤口,当场愣住。

“狐狸……”

fox神情冷然,声音里有着可以压制的怒意:“你就打算一直忍着不吭声?”

杜喜悦垂下眼睑,咬唇不语。

fox低叹一声,离开房间,很快,便拿着医药箱和两块干净的毛巾进来,一块给她轻轻擦拭伤口,另一块放到她手里。

“等下我给你取子弹,会很痛,你咬着。”

“嗯。”

徐喜悦脱下外衣,翻身趴在床上,嘴里咬着毛巾,闭着眼睛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fox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用酒精涂抹,说道:“老大今天打你,我们都很心疼。不过你不要记恨他,我们都看得出他是担心你。”

沉默良久,杜喜悦闷声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这次的确是你鲁莽了,你想想清楚。”

“嗯。”

“我要开始取子弹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fox说完,还是用镊子取子弹。

冰凉的镊子嵌入肌肤,杜喜悦开始疼的哆嗦,嘴里不停的惨叫:“啊,痛,你轻点,啊啊!”

“我已经很轻了,你忍忍……”

“呜呜呜……死狐狸,臭狐狸,你这个混蛋,你趁机报仇……呜呜呜……”

“哎,喜悦,你这样想我,我很心痛。”

坐在楼下吃饭的几个人听到楼上的惨叫,均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有维拉漫不经心说了一句:“看来伤得不轻哦。”

“你给我少说两句。”成宫雅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啪”的一下,程无宴放下碗筷,阴郁着脸起身离开餐厅,只剩下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房间内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fox离开前嘱咐过她别乱动,她只能趴在床上。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充满沮丧,一边有些埋怨程无宴,一边又分外想念他。

听到脚步声,她的心顿时提起来。

她知道是他,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

程无宴进入她的房间时,杜喜悦正挣着要坐起来,他上前制止住她的动作,“别动,躺着吧。”

杜喜悦眼泪刷的留下来。

“你还敢哭,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程无宴的语气依旧严厉。

“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可是你实在太不懂事了……我让你做我的保镖,不是为了给你收尸的。”说完,转身离开。

杜喜悦顿时痛哭出声,程无宴的话,字字句句都打在她的心上,她的眼泪流的越发的凶。

其实,她知道当时自己鲁莽了些,可是,那都是身为一个保镖应该去做的。

程无宴这么生气,是因为在乎她,还是因为不相信她的能力……

想必,应该是后者吧。

第二天,程无宴早饭走没吃,就出门了。

临走之前经过厨房,他犹豫片刻,走进去对宝妈说:“宝妈,喜悦受伤了,这几天都不能做重活,你给她做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食物。”

宝妈替她把衣服穿好,并且端来盛着早餐的托盘,放在她床头的桌上,监督她先把所有食物全部吃完。

“孩子,你受苦了。”

“我没事,你不要难过。”顿了顿,她又问:“他……走了吗?”

“早就走了,说是有一个案子要忙。”

看到她失落的神情,宝妈低叹一声,其实她看的出来,少爷和喜悦之间正在闹别扭,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两个年轻人分明都很在乎对方,却用这样的方式相处,连她看了都觉得别扭,便说:“喜悦啊,你别怨恨少爷狠心,他是担心你,生怕你出个什么差错,打你估计是一时情绪激动,让你记住下次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情。今天早上少爷临走之前有关照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还是很心疼你的。”

杜喜悦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宝妈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并不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只是因为挨打,她不会如此伤心的。

她难过的是,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全然不被他看在眼里,甚至搬出惜月姐来伤她的心。

程无宴直到半夜才回来。

经过二楼时,他顿了顿,还是推门走进她的卧室。

杜喜悦背对着他,已经睡熟。

他轻轻拉开被子看到她背上包扎好的伤口,确定没有新渗出的血液,才又轻轻盖上被子。

月光下,他定定凝视着睡梦中的女子良久,方才离开。

就这样,程无宴连续三天早出晚归,从未和杜喜悦碰过面。

直到第四天周末,程无宴没有出门,彼时,杜喜悦已经可以下床。

为了避开他,她特意故意晚起,不知情的宝妈只当她不愿起床,特地过来叫醒她。

“喜悦,下去吃点饭再接着睡吧。”

“宝妈,我不想吃,让我再睡一下吧!”她不想面对他,在这她尚未做好心理防备的时候。

“大家都坐在下面,就等你了。”

杜喜悦无法,只得起床,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即便是穿着樱粉色的睡衣,依旧无法掩饰她苍白的脸色。

杜喜悦来到餐厅,果然大家都围坐在餐桌旁,就只等她了。

她抱歉地笑笑,坐在fox身边,fox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我很好!”杜喜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吃早餐,气氛却是无比沉闷。

杜喜悦心里有芥蒂,一顿饭下来都不抬头看程无宴一眼。

程无宴也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看杜喜悦,只吃着自己的饭。

宝妈看在眼里,忍不住出来圆场:“难得今天少爷在家,呆会就带喜悦出去转转吧。”

杜喜悦听了,抬头看了程无宴一眼,淡淡说:“不了,我今天不想出去。”

“我今天有个约会,等下要出去。”

吃过早饭,程无宴就出门了。

几个保镖各自有任务在身,也都出去了。

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杜喜悦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睡觉前,她到浴室里盛了满满一浴缸水擦澡。

突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的伤口还不能碰水。”

杜喜悦身子一僵,缓缓回身,程无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程无宴的手刚刚搭在她的肩头,便被她灵巧躲开。

“喜悦,你的伤口裂了。”

“这跟你没关系。”

程无宴蹲下身,迳自扳过她的肩检查伤口。

“对不起,那天打了你。”

杜喜悦咬唇不语。

程无宴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她虚弱颤抖的身躯,轻柔的将她抱出浴室。

将她放在床上,程无宴找来药箱为她的伤口消毒上药,手指轻轻的抚着她背上丑陋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疼惜。

杜喜悦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揽住纤腰,拉回来圈在自己的胸膛前。

“放开我!”她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擅自行动,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贴在她的耳畔呢哺。

“谁要你的担心!”

“人一旦踏上黑道这条路,就得一条路走到黑,很难回头。你说你要做我的保镖,我同意。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为了我手上染血,更不愿意看到你为了我有生命危险。”顿了顿,他低声说:“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我宁愿现在一枪打死你。”

杜喜悦的心软了下来,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叫她无法真正恼他。

之后的一个星期,杜喜悦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背部的疼痛还是每天都不停歇地折磨她,晚上睡觉也只能趴着,期间还痛醒好几次。

然而有程无宴的陪伴,她觉得再痛也都是可以忍受的了。

直到两个星期后,她身上的伤才算基本痊愈。

这次的死里逃生,使得杜喜悦更加珍重生命,更加珍重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伤势痊愈后,她萌生了回乡下家里看看的想法。

如果上次她就那样死掉,没有在死前看看父母和小弟,会是她一生的遗憾。

来到程无宴的书房,杜喜悦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吞吞吐吐地说:“阿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程无宴抬起头,“什么事?”

“我想回乡下家里一趟。”

程无宴微微一滞,问道:“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去?”

“我都出来一年了,我想爸妈和小弟了。”

沉默良久,他说:“给你半个月的探亲假,到时你一定得回来。”

“知道了,谢谢你。”杜喜悦搂着他的脖子,一脸欣喜地说。

程无宴摇摇头,嘴角浮现一丝无奈地笑。

行礼准备妥当,杜喜悦拒绝程无宴派人送她,只身一人离开程宅,回往乡下。

许是心情不错,连带着看风景都是处处美好。

巴士整整开了两个小时,下车之后,她又搭乘出租车。

正幻想着等下父母和小弟见到她的情景,突然一辆黑卡斜斜开过来,出租车司机见状连忙刹车。

黑卡上面走下一个黑衣人,走到出租车边,敲了敲车窗,不明所以的司机把玻璃窗摇下来,只听那个人说:“让你车上的女人下来,我们要带她走。”

后座的杜喜悦一怔,心底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

出租司机疑惑地看了杜喜悦一眼,“她是我的乘客,我当然要把她送到目的地才可以。”

黑衣人轻蔑地笑笑,将袖口里的东西在司机眼前晃了晃,司机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大变。

看到那两人之间的互动,杜喜悦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司机已经开始发抖,黑衣人淡淡说:“不要惹祸上身,现在放她下来,你还可以得到这个。”说完,将几张百元大钞摇了摇。

司机回过头,一脸乞求地对着杜喜悦说:

竟然发起抖来,扭头跟杜喜悦说:“这位小姐,你跟他走吧,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没办法……”

杜喜悦咬咬牙,车上的东西没提,就开门下车了。

她知道,自己这次只怕凶多吉少,家肯定是回不了了。

那个司机等她下去,立马急速开走了。

黑卡上又下来一个黑衣人,来到杜喜悦身边,“杜小姐,我们老大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不认识你们,更不认识你们老大,凭什么跟你走?”

那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出手,想要擒住杜喜悦。

杜喜悦哪肯束手就范,迅捷地避开,拔腿就跑。

黑卡上又陆续下来两个人,四个人一起追赶杜喜悦,很快便追上了。

其中一人劈向她的后颈,她眼前一黑,缓缓倒在地上。

几个人配合默契的把杜喜悦五花大绑起来,架着她上了黑卡。

杜喜悦坐进车里,过了半个多小时,才醒过来。只不过,她的眼部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到。

她只能感觉到道路由颠簸变得平坦,应该是由乡下往市里或市郊驶去。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下来,杜喜悦感到有两个人拖着她下了车,并且一路被人拖着上了几十个台阶,最后走进一个房间。

杜喜悦被人粗鲁地推倒在地上,眼部蒙着黑布被除去,然后就听到脚步远去声以及铁门锁死的声音。

她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四周没有任何窗户,房内竖着几根柱子,上面悬挂着生了锈的铁链以及轮滑,很明显,是刑罚用的东西。

她背脊生出几分恶寒,在心里暗暗猜测,这应该是一间废弃已久仓库,被人拿来当做刑房。

杜喜悦挣动一下身上的绳索,丝毫都动不了,看来逃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了。她靠着墙壁坐着,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应对。

阿宴,对不起,如果她平时更努力地训练,一定可以躲过敌人的追捕了吧……

杜喜悦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可是一连三天,都没有人进来过。

到了吃饭时间,会有人把饭送到囚室门边。

直到第四天,铁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无法立即适应强烈的光线,杜喜悦用手挡住眼睛,看向来人。

适应了光线之后,她认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那个人,是裴冲。

“来人,扒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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