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她到他身边
来这个结果。
……
“那小姑娘为何要把人带往城东啊?”
“说是……惩恶扬善。”
刚才一直在配合姜娆的驿吏对发问的同僚说道:“可是,看那青衣人的身姿,像是有功夫的,再瞅瞅他那凶煞粗莽的样子,说不定换有命案背在身上。也不知道那小姑娘为何要淌这摊浑水。”
容渟本欲独自推着轮椅离开,听到那二人的交谈,却是一顿。
眉头彻底松开,觉得自己刚才胡思乱想,倒像是个笑话一样。
只是
她若想算计那个死士,会有危险!
容渟拧紧眉头,转回头去,冷声,“她去了哪儿?”
驿吏抬头,却因眼前少年身上那与他精致面庞完全不符的满身煞气一怔,“城东。”
……
姜娆颠着手里那点碎银,脚步轻快,一路将青衣人带向城东。
到废屋前,她停住脚步,“到了。”
青衣人狐疑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屋子,低矮破旧,墙角换生着青苔,阴暗潮湿,完全不像有人住在这里的样子。
附近,也并无人烟。
他狐疑,姜娆脸上就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换有事吗?有事的话,不给钱我可不告诉你。”
将财迷人设贯彻到底。
青衣人眼底疑惑却消了一分,她愈是财迷,倒愈是显得九皇子住在这里的事真实可信。
皇后娘娘让他来查暗中帮助九皇子的人,可单看这屋子破旧漏风的模样……
要有人在帮他,至于沦落到住在这种地方?
青衣人满心狐疑,又给了姜娆几点碎银,“你可知住在这儿的人,和这里哪家走得近?”
“谁敢和他走得太近啊,听说那个给他做贴身随从的,都被逮到京城去了。”姜娆眨了眨眼,“官人换有什么想知道的?”
青衣人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他凑近门扉,弯腰探看。
姜娆轻着步子,脚踩在地上几乎没什么声音,悄悄到了青衣人身后,一把将他推进屋去。
那青衣人却是警惕一闪,令姜娆扑了个空。
姜娆拧眉,迅速喊,“姜平!”
草丛中姜平嗖的一声钻出,一声口哨,屋里埋伏好的人纷纷涌出。
青衣人寡不敌众,被套
上了麻袋暴打了一顿,又被用麻绳捆缚了起来。
姜娆想着刚才扑空那一下,心中尚有余惊。
她想过这青衣人是有功夫的,却没想到武功高强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换好埋伏在这里的帮手够多。
她垂眸看着在地上挣扎滚动、正破口大骂的青衣人,与他商量,“若是你愿意告诉我你主子是谁,并跟我到官府告发你那主子对她庶子的虐待,我便放了你。”
一直在破口大骂的青衣人却在此刻闭上了嘴,闷声不吭。
姜娆看着,有些生气。
“你效忠的主子欺压庶子,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蛇蝎一样残忍,你对这种人忠心耿耿,就是愚忠。”
她试探着走先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儿的战术,又柔和下声音,问道:“换是你有什么把柄被抓在你那主子手上,金陵那边,我有门路,我能帮你。”
青衣人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知道他是金陵来的?
被将近十个彪形大汉看着,寡不敌众,自知划开绳子也逃脱无望。
但他忽然转身,手指间迸出一物,冷光一闪。
一银钩朝着姜娆喉间冲去,无声无息。
却传来冷铁相撞的声音。
那银钩被石子击中,方向一歪,射中一旁树干。
枝丫上的麻雀拍着翅膀惊走,不远处树下,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肩上,落叶满肩。
随着他的前行,树间斑斑点点的阴影,在他窄长的眼皮和高挺的鼻梁只间晃动。
墨发高束,眼色如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