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没有再传来宋恺峰的声音,沈婠摘掉耳机,凝望着黑暗中某处,若有所思。
从那段持续时间不超过两分钟的谈话来看,宋恺峰跟屏家的人在某些事情上出现了矛盾,以致于现在还没谈拢。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中午,沈婠接到陆深的电话。
她没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号码这种白痴问题,“有事吗?”
“出来见个面。”
“......”她在犹豫。
“沈婠,那天我去蜜糖也不是毫无收获,上面铁了心要查,来的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总得找个解决办法,你说呢?”
“时间,地点。”
......
“又出门了?”钟玉红听见管家的汇报,眉头紧锁。
她想不通沈婠哪来这么忙?
不用准点上班,也没什么交际应酬,怎么外出频率比她还高?
“孩子呢?也一起的?”
管家:“沈小姐只带了赞少爷,小小姐交给杨嫂在照看,等收拾收拾应该就会送到您这边。”
钟玉红不由低喃:“她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这些天老太太多多少少也看出点门道,沈婠不排斥她跟小姑娘亲近,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创造机会让她可以和清清多相处,但对赞赞却有种出于本能的隔离与防护,像一层膜罩在他周围,避免外界伸手插足。
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对儿子和女儿差距却这么大?
“......太太?要跟吗?”管家问了两遍,钟玉红才反应过来。
轻轻摇头:“不用。”
反正跟也会跟丢,上次的教训已经足够让她有这种觉悟。
算了,随她去吧,只要不牵扯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
二子开车来接,沈婠带着赞赞坐到后面,目光定定望着前方,静默不语。
“昨天晚上,三子收到录音文件,连夜听完之后,发现宋恺峰在和屏家的沟通上出现了一些分歧,暂时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要继续观察。”
“嗯。”语气淡淡,情绪莫辩。
他先把沈婠送到约定的地方,然后带着赞赞回“蜜糖”。
体能训练已经落下几天,不能再拖。
临下车前,沈婠摸了摸小家伙脑门儿:“药带了吗?”
赞赞点头,趁机在她温热的掌心轻蹭两下,然后拍了拍怀里的小背包。
意思是:都在里面。
“乖......”各种情绪翻涌浮沉,但最终都女人关进眼底深处。
推门下车,再抬头,她又是那个无所不能、冷心冷情的沈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