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听错,现在集团总裁是我,不是咱爸了。意外不意外?惊不惊喜?”
“……”
“哦,差点忘了,你应该不会意外,甚至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否则怎么会让姚筠菱去给沈谦通风报信?好在,你这一番心思终究没白费,沈谦虽然无法阻止我当总裁,可他好歹捞了个集团CEO,也算正式进入权力中心。”
“……”
“要我说啊,你这个当妹妹的还真是用心良苦,不遗余力替哥哥铺路,就是不知道他将来权柄在握、登顶商界,可还记得你?毕竟,沈嫣可是个罪犯,如果不占着植物人这条,如今早就进了监狱,和那些绑架犯没什么两样。”
“……”
“所以,上次来看你的时候,我才会说让你一直睡下去,千万别醒。就算醒了……”沈婠一顿,莞尔勾唇,“也要装作没醒,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可醒有醒的不好,不醒也有不醒的坏处,比如这么躺着一动不动很难受吧?”沈婠围着病床饶了两圈,“好吃的吃不到,只能靠葡萄糖营养液;好玩儿的玩不了,全凭憧憬和臆想。口不能言,足不能行,就连睫毛都不能动。就算现在愤怒到极点,也必须装成听不见的样子,默默接受、忍耐,像个活死人面无表情。”
沈婠平时不爱说话。
但今天,她的话好像特别多,而且句句戳人痛处。
“你醒了,我不意外,你装作不醒,我也可以理解,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
“……”
“一个人生病前后,身体会出现变化,但从没听说智商也会变。你利用姚筠菱给沈谦通风报信,自己却待在医院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给我添堵,这招借刀杀人,可不像你以前那种智商能想出来的。”
“所以,你这是生了一场大病,突然开窍,还是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又或者,都不是,你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无论沈婠说什么,病床上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唱得不亦乐乎,却无人应和。
可沈婠一点也不觉得累,或者无趣。
深邃的目光落到沈嫣脸上,她越沉得住气,就越不可小觑。
果然是不一样了……
换成以前,别说躺在病床上,就算躺在棺材里,她也能跳出来给沈婠两耳光,眼下却安安静静,不恼不怒。
有意思!
沈婠走到床头柜前,看了眼篮子里的新鲜苹果,红唇上扬。
拿起刀子,低头开削。
许是站得太久,有些累了,她坐到床边的陪护椅上,一边动作麻利地削苹果,一边开口:“对植物人来说,中枢神经死亡,那就意味着外界的任何刺激都不会对他产生作用,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股凉意幽幽弥漫整间病房。
空气温度直线下降。
沈婠眼底掠过一道暗芒,夹杂着恶劣的微笑:“比如,试试啊?”
病床上的人,依旧没反应,但连接心脏的机器却陡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峰值,因为没达到警戒线,所以并未发出鸣叫,很容易被忽略。
但沈婠从开口说话的第一秒,余光就锁定了那个玩意儿,又怎么会没发现?
顿时,唇畔笑意加深……
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一边,握住那把还沾着苹果汁水没有擦干的小刀,缓缓贴上沈嫣露在棉被外的皮肤。
不偏不倚,位置刚好在她手腕内侧,血管最密集的地方。
轻轻地,一下接一下地刮擦,却并未用力。
“会不会痛呢?”她嘴里念念有词,“划得深一点,还是浅一点呢?”
“……”沈嫣心惊胆寒,可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绝对不可以!
沈婠:“浅了,测不出效果;深了,又怕把血放干,真的死了,连植物人都当不成怎么办?”
她像在纠结什么晦涩难懂的学术问题,严密,专业,谨慎。
最终——
“那就不深不浅好了,我尽量掌握好力度,放心,不会让你真的死掉,但是会有一点痛,忍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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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问题的答案还没出来,大家继续猜猜猜呀~反正沈嫣快要领盒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