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替她开门,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
精力满满,活蹦乱跳,就差背个小书包再系条红领巾。
……是我对“工作”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吗?还是说美少女不可能成为社畜?
那这个社会对待美少女也太偏心了吧。
沈凌觉得自己很大度地原谅了这只鸟类昨晚的无礼,嗯嗯,换位思考一下,他可能是真的累到不想和自己玩,所以今天中午一定就会变好啦!
于是她又兴高采烈地朝上挥手手,从而带起了身上的大t恤,露出了短短的小热裤。
以及……
薛先生的目光凝滞了。
凝滞在沈凌肚子上淡红色的一小块。
——那其实只是极淡极淡的痕迹,奈何沈凌的皮肤太白太嫩,这白肚皮上红红的一块实在太过突出。
“你肚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哎?”沈凌茫然地顺着他的目光检查了一下,“肚子?这块?我昨天睡前还没……不,我是说,昨天上班前还没有这块红的?大概是被揉红的吧?”
无论是紫色的手下败鸡形态,还是眼前这只装模作样的两脚兽,和她玩的时候都喜欢啄(揉)她肚皮,哼。
薛谨:……
你上班为什么会被揉肚子?
“大概”是什么态度?
一点警惕心理都没有,女生的肚子是陌生人轻易能摸的吗?
——这些问号都被他咽了回去,努力告诉自己这可能是沈凌与同龄人之间的相互打闹。
薛·早晨狠rua人家肚皮的罪魁祸首·谨:“回来就好,沈小姐,到厨房来,我们谈谈。”
“好哒!有小黄鱼吗?”
“有。但我们首先要谈谈。”
沈凌从他平和的语气里没读出什么异常,便兴高采烈地跟进厨房,跟在背着身的薛谨身后来回转悠。
“阿谨阿谨,小黄——”
“沈小姐。”
男人从橱柜里拿出什么,合上柜子,转过身,过于厚重的圆眼镜上依旧是一片白光。
他把手里的东西依次序摆在餐桌上放好,拉开椅子,示意沈凌坐下。
——而沈凌的目光无可抑制地黏向了他依次序摆在餐桌上的东西。
亮亮的。
闪闪发光的。
皮卡皮卡的。
薛谨一字排开了五只玻璃杯,指着第一只杯子对沈凌说:“沈小姐,你看,这是用来喝水的东西。”
沈凌盯着这些亮晶晶,眼睛都瞪圆了:“哦……”
“你之前扔在地上的,虽然也是杯子,但和这种并不同。你觉得是哪里不同?”
“皮卡皮卡的!这个是宝藏!”
薛谨:“不,不是,把手撒开。”
他把杯子稍微推离了一点蠢蠢欲动的沈凌,再次耐心解释:“像这种亮晶晶的,剔透干净的材质——一般都是易碎品,沈小姐,你要谨记。”
“易碎品?”
沈凌的手蠢蠢欲动地跟着杯子跑:“什么易碎品?”
“它容易碎裂,经不起摔打,碎裂后迸溅的碎片也容易划伤你,沈小姐。”
薛谨立刻挡住了沈凌蠢蠢欲动的手,并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就像这样,沈小姐。只不过,到时候划到你的不是手指这种柔软的东西,而是尖锐的、会刺伤你的东西。被划到的地方还会流血、疼痛。”
沈凌的手背被划得有点痒,她缩缩脚趾头。
“疼痛?”
“是的,沈小姐。你乱丢乱扔的坏习惯我可以慢慢教育……但唯独这种,你必须立刻意识并改正。不仅仅是杯子,一切你在家中看到的、亮闪闪的、晶莹剔透的东西——它很大可能性上都是易碎品,而我不能允许你去乱扔、乱丢这种东西。会导致家里脏乱暂且不提,损失金钱也没关系——乱扔、乱丢易碎品会让你受伤、流血、疼痛——这绝对不可以,沈小姐,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
沈凌懵懂地点点头,而薛谨敏捷地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了——沈凌另一只手推下去的、最靠近桌边的玻璃杯。
一推一接,动作都是快得来不及眨眼。
刚刚教育几句,就目睹杯子差点摔碎的薛谨:……
刚刚点头答应,就条件反射扒拉杯子的沈凌:……
她心虚地转转眼睛,收回了条件反射干坏事的手手,还试探着把被薛谨握住的另一只手手往回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