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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2)

朕知道,我知道。

那您

朕狠不下心杀他,更加留不住他, 但是,朕说过,就算是影子朕也只要他。朕还有办法,让他回来。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却让钟公公在一瞬间老泪纵横,他从未想到,皇上会因为一个何垂衣疯魔到这种程度。

两人没发现的是,一道身影正立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善业静立在门外,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一双深邃的凤眼低垂着,整个人看上去竟有几分黯然。

片刻后,他推门而入,神态已经恢复到平日的淡漠。

善业方丈。钟公公喊了一声。

善业向他点了点头,道:贫僧有要事与皇上相商,还请钟公公回避一下。

钟公公倒不担心善业会伤害武帝,回身将茶杯放回原位,便离开了房间。

钟公公离开后,善业慢慢踱步到榻边,半眯起眸子,打量着武帝苍白的面孔。

武弟,气急攻心是中此毒后的大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龙颜震怒到这个地步?

与你无关。

善业挑唇一笑,伸手在武帝眼睛上轻轻碰了一下,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不是我,你这次的计谋应该会很成功,不仅除掉了漠竹,还能抓住何垂衣。

你什么意思?武帝脸色变了一变,用力地挥开他的手。

善业眼神一冷,目光停在自己被挥开的手背上。

意思就是,你问我拿了毒药,我转头又将解药给了漠竹。

武帝身形一震,却没有善业想象中的怒发冲冠。

他不禁努了努嘴,果不其然,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挑起他的情绪。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冷漠。

你不怪我?

怪你?武帝唇角轻勾起,有些意味不明,可惜他眼睛上蒙着黑布,让人无法得知他眼里的情绪。

善业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隐约有些恼怒,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朕觉得可笑。父皇说,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任何人都是不能信任的,所以朕的身边从来不允许出现其他人。而夜无书,是他们唯一允许留在朕身边的外人。可是呢,从朕登基以来,背叛朕的,全都是朕从未提防过的人。

背叛?善业端起的风轻云淡彻底消失,他将眸子合上,片刻后又睁开,眼底竟变成了血红一片,我何曾背叛过你?你扪心自问,为了保住你的皇位和性命,我做得难道比夜无书少吗?可结果呢?夜无书得到是什么?我得到的是什么?就因为我有一位意图谋反的父亲?

武帝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看着善业,你该得到什么?他低头,讽刺地笑了一声,口气暧昧地说:你该得到的,难道是朕吗?

讽刺的笑声犹如毒针深深扎进善业的心脏里,他俯身提起武帝的衣襟,被怒火浸满的眸子紧盯着武帝,歇斯底里地说:我不该吗?我比夜无书做得少吗?凭什么你那么爱他?凭什么你那么纵容他?我呢?你铲除内乱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出家,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就连一个影子,你都肯为他死?

武帝任由他拖拽,没有丝毫挣扎的动作,听他说完,嗤鼻一笑:凭什么?你问朕凭什么?你虽是皇叔收养的孩子,皇叔却将你视如己出,而你呢?向朕泄露他造反的密谋、帮朕捉拿他、替朕给他下毒,你说,这样心狠手辣的你,朕信得过吗?

善业如遭当头一棒,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神情几乎狰狞起来,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朕?为了朕你就可以欺师灭祖,若以后为了其他人要取朕的性命呢?善业不,武戟,你非要听朕亲口说出来吗?

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形成一束余晖打在武帝的脸上。

他就像是一位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盲人,唇边忽然裂开一道怜悯的笑容,善业见后惶恐地向后退去,闭嘴!你闭嘴!

不想听?武帝轻笑起来,用一种慈悲的口气说:朕偏不。

自从登基以后,朕再没信过你。

善业面部肌肉颤抖着,铁青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他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武帝,恨不能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来,你不是想得到朕吗?只要朕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不知道你是谁了,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

善业瞳孔骤缩,像惧怕这个恶魔,身体向后倒退几步,他看着武帝的脸,可怕的心跳声仿佛在耳畔响起,沉沉地喘息许久,才镇定下来。

双手合十在胸前结印,直到心里的波澜烟消云散,他才睁开双眼。

那我又会成为谁的影子?夜无书?还是何垂衣?

直到看见武帝脸色一变,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武弟,我好像还未提醒过你,你的毒虽没有解药,却还有办法解开。

武帝一动不动地抿着唇,没有其他反应。

你就不好奇?善业扬眉笑道。

武帝仍然不为所动,善业便自顾自地说:能解你的毒的人,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人。

他莞尔一笑,继续道:也是巫蛊族最后的族人。

说完,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武帝绷起的下巴,转身优哉游哉地离开了房间。

武帝垂首,用手抚向眼睛,这个动作僵持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一声,嗟叹道:那又如何?

感受着脸上的余晖,他凭着感觉,将头仰向窗户,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武帝怔了怔,进

王爷,檀越将军让人来报信了。

贵京王推门的手愣了一瞬,眼神往门内瞟了一眼,这边说。

就这么说。武帝出声阻止了贵京王的行动。

是。贵京王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据信中说,何公公与纳银犯人钟小石从雪竹镇中逃脱,至今不知所踪;阴风寨大当家独自闯入我军包围圈,身中数刀伤势致命,却凭借一身绝无仅有的轻功从檀越将军手下遁逃。不过他伤势太重血流不止,沿途都有痕迹,檀越将军正在亲自带人追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他捉拿归案。

贵京王点了点头,让檀越继续追捕,何公公两人也不能放过。

外面沉默了片刻,报信的人问:那是否生死不论?

房间内武帝没有说话,贵京王却了然于心,苦笑道:只能活捉。

是,属下告退。

片刻后,贵京王推门而入,武帝还是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神情平淡至极。

皇上。

你做得很好。

贵京王半跪在榻边,垂首恭敬地说:皇上请暂时在永全寺修养,您受伤的消息绝不能被别人知道。另外,臣不久前已经收到夜将军的消息,他要从南方赶回来,信中还提到巫蛊族后人是否已死?

漠小阡带着昏迷不醒的何垂衣没时间与漠江等人会合,在当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方,好在阴风寨情报网十分广泛强大,他们已经知道了夜无书的行踪,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夜无书怎么才肯交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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