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少废话,进去把药喝了。
见何垂衣仍然不为所动,漠竹气急败坏地将长笛凑到他眼前,你使蛊要这玩意儿吧?它都在我手里,你怎么和我动手。
何垂衣看了他两眼,没说话。他用笛只是唤醒蛊,而且,他打个响指都能唤醒蛊虫,之所以用笛,是因为他师父喜欢用笛音御蛊。
何垂衣翻进了小茅屋,少时,漠竹也从大门走了进来。
你血流得不少,这药是小二熬来给你补血的。
他伸手去接,边问道:他好了?
漠竹缩回手,毒解了,伤还没好。
他不把给碗自己,何垂衣不解地看着他,漠竹蹙眉道:碗烫。
没事
漠竹嘲讽道:被树枝刮伤都能流这么多血,被烫着了还了得?
他用小汤勺舀了一勺,耐心地吹凉,再停在何垂衣唇边,道:张嘴。
何垂衣怔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张嘴!
何垂衣猛然回神,想掩饰什么,垂下了眸子,低声道:你就不怕我把嘴烫着?
我拿嘴给你捂温了再亲自喂你喝?
那倒不用。何垂衣眯眼笑了笑。
张嘴。
一小碗药,硬生生喂了一炷香的时间。
好喝吗?漠竹盯着他问。
何垂衣不明所以,好、喝?
药能有什么好喝的?
漠竹借着何垂衣含过的勺子往嘴里喂了几滴,嘶!好苦。
何垂衣看笑了,你没喝过药?
喝过啊,我看你喝得有滋有味还以为不苦,谁知道苦死了。
大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漠江喜气洋洋地闯了进来,他的眼神在漠竹拿汤勺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漠竹问道:什么好消息?皇帝病死了?
漠江摇了摇头,我在大娘家里看到个姑娘,她的相貌绝对比你以前见过的姑娘好!
漠竹扬起眉头,问:比朱姑娘还好?
当然了。
他将瓷碗汤勺一并扔在木桌上,兴致盎然地说:我去瞧瞧。
他起身往外走,发现自己一片衣角还压在何垂衣左手下,何垂衣那只胳膊受了伤,漠竹没直接扯出来,笑吟吟地说:手挪挪,我去瞧瞧就回来。
何垂衣擦了擦嘴边的药汁,不紧不慢地说:胳膊没劲,挪不动。
刚才翻窗户不是挺有劲儿吗。
刚才用的右手。
话音刚落,小二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用手捂着胸口,来时走得太快,这会儿额头都渗出了汗珠,他断断续续地说:何、何公子,不好了,钟太守,一家都被抓了,听说听说三日后钟家要满门抄斩。
何垂衣神情骤变,瞬间从榻边站了起来,糟了!
一只手揽起他的腰,又将他抱回榻上。
你激动个鸟蛋,姓钟的小鬼还有三天才被砍头,还怕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不可抗力断更,先来个五体投地势道歉,然后老规矩
再问一哈:不甜吗?不甜吗?我这章都不甜吗?
还有啦,明天课很多,到晚上九点都没时间,但不会断更更新估计会很晚很晚,先提前说一声。
第22章 小惩大诫
何垂衣被他拽得头昏眼花,刚坐稳,立即感觉一股腥甜从喉咙蹿了出来。
他不自觉地拧起眉头,硬生生将那口腥甜咽了回去。
这毒不是凡物,连他本身带有剧毒的蛊虫都不能解,虽然暂时让蛊虫钻进体内阻止毒素蔓延,但始终不是办法。
怎么了?见他拧着眉头很是难受的模样,漠竹不由关切地问道。
何垂衣摇了摇头,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救他?
漠竹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能有什么办法,劫狱和劫法场你选哪一个?
不行,太冒险了。就算救得了钟小石未必救得了钟家所有人。
你野心不小啊,在皇帝手底下救一个人都难如登天,你还想救他一门?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漠竹愠怒地瞪视着他。
钟家因为我搭上了性命,我不能置之度外。何垂衣拿回长笛,笑了笑,漠竹,你也没必要帮我。
你说这话不觉得晚吗?漠竹反问道。
何垂衣笑而不语,漠竹加重力道按住他的腰窝,耳鬓厮磨道:你撩拨人的功夫这么好,其他功夫呢?
比你这雏儿好。
漠竹不悦地眯起眸子,哪看出来我是雏儿?
亲你的时候。
我亲你的时候,还感觉你挺爽的。
彼此彼此。
大哥!漠江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小二年纪不大,对他们的话不甚了解,站在一旁干着急。
漠竹轻咳两声,正色道:要救钟家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何垂衣问道。
漠竹神秘地笑了笑,我们要先知道狗皇帝给钟家和钟小鬼的罪名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总之能帮你救他们。说完,他对漠江道:让人去打听打听,钟家犯下的事。
漠江应声而去,此地离罗州城并不远,半个时辰后漠江便归来。
何垂衣以为钟小石犯下的是密谋弑君一罪,却忘记了另外一件事。
得知钟小石犯下的罪行,漠竹将其他人留在农舍里,只身一人与何垂衣乔装潜入了罗州城。
封城命令随着钟太守一家锒铛入狱而告终,罗州城内大街小巷贴满了钟家满门抄斩的告示,何垂衣揭下一张看了起来。
路过一人,对着告示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往日钟家的恩情。
何垂衣眉心皱起,冷冷地看向路人。
漠竹矮身将下巴放在他肩上,阴阳怪调地问:听他被人骂,心疼了?
钟小石不是穷凶恶极之辈,这件事里恐怕另有隐情。何垂衣说道。
先不说他弑君,反正狗皇帝死有余辜,但另一件事已经证据确凿,你还这么相信他?
嗯。
漠竹脸色黑了几分,你才和他见过几次?
何垂衣将告示扔到脚边,虽然我记不得了,但是我和他三年前就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