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因为是格拉斯沃的地盘,才是解决他的最佳场地不是么。”
“你别乱来啊,”森芳子眉头一皱,“格拉斯沃家可不是说着玩的,要真的在他们的地盘上杀了圣里格家族的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沙罗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方才抿过红酒的地方鲜红如血,平添几分妩媚。“自然的,我可不想同时成为两个家族的敌人,可如果我为他们除了奸细,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什么?!”
黑色高开叉长裙的女子并不想多说,只是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那位只是开胃菜,你一会儿可得好好照顾他下,不然这戏就没法演了。”
“你又瞒我?”森芳子眉毛一竖,一闪身就站在了她面前,“把话说清楚!”
“哎别这样,”沙罗笑的还是那般美丽,但也带上了几分冷厉。“拉文的事你父亲和舅舅都知道,当时在普罗旺斯要不是提前把你带回美国,怕是你现在已经成了谈判的筹码了。”
森芳子脸色瞬间变阴。“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和格拉斯沃家有关系?”
“他和你的确是因为那个无聊的赌约开始,但背后另有企图的不是他本人,也不是格拉斯沃家。”女子耐心很好地回答她,“之所以带你一起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你出气,至于要不要杀他,还要取决于我得到的消息。剩下的就是Moonlight组织接受卢卡尔家族与森家共同发出的一份订单,至于其他的任何情况请恕我无可奉告,Winona·Rugal小姐。”
森芳子看着一脸冷淡的女子,气的有口难言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再是她的好朋友樱江沙罗,而是声名鹊起的Moonlight组织的头号杀手——Hecate.
“既然如此,我要怎么配合你?”
“拉文在一刻钟之后会带着他的女伴来这家酒吧,自有人会把他送到你面前,想要如何都随你,剩一口气就可以。”沙罗转了转自己左手的手环,刺眼的银光一闪而过。“外面守着你的都是【Aries】分队的【Moon】,记得,不论有什么骚动都不要出去。”
看着女子顺从地坐回沙发上,沙罗顺手将一瓶不明液体放在桌上后便迅速离开了酒吧。
现已是入夜时分,远远望去,作为瑞典最北的大都市罗林克,它的多数地区已静默了下来,而有魔法师聚集的街区却依旧热闹,与周围格格不入。而这并不是个例,放在世界上哪个国家基本都是如此。毕竟魔法师开始就是作为对抗超自然存在的人形兵器而出现的,随着时代的变迁,尤其是当拥有的魔法师的力量与数量与国力开始挂钩,这个从诞生就承载着太多复杂情绪的群体就变得越发的尊贵和特殊,在方方面面都出现了近似于分裂的趋势,无论是对他们整个群体自身,还是对整个世界的进程。
就文明的起源而议,东西方就有太多的不同,而就魔法体系西方与东方更是迥然相异,首先两方在传统意义上的敌人就不同,理论理念等等意识形态的认知更是经过时间的沉淀有了长足的发展与充分的交流。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魔法师在当今世界的地位与在历史长河中的存在有多耀眼,它背后的罪孽也同时被无限的放大,沙罗深知这一点并很好地利用了起来才在短短几年之内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力量,可她深知这份力量会带来什么,因此一直小心谨慎地动用,从不会让自己的力量有失控的趋势,就好比现在——
“你是什么人?!”
灯光昏暗的码头上,一群黑衣男子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背对月亮的紫色身影,领头的叁人倒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身后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冲上方举起了枪。
紫色身影似乎是刚刚回神,转过身来满头黑发在风中四散飞舞,款式简约的面具半遮住脸,再看到那细长的颈项上的一抹银光,底下的几个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只是一瞬间,身后便传来杂乱的重物落地声,方才冲着女子举枪的所有人皆是一副濒临窒息的模样,无一例外都瘫在地上挣扎。
“你们也想试试吗?”
为首的红发男人咬咬牙,向前踏了一步。“阁下为何而来?”
女子歪歪头,语气还称得上温和,却让底下的叁个男人冷汗直流。“抢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不该要回来吗?”
不等接话,几个呼吸间女子就已经到了自己眼前。“我不太喜欢和太多男人说话,还是就你一个人吧?”
红发男人猛地一顿,身旁的两个同伴便倒了下去,身后的挣扎声也在瞬间消停了下来。
通身的恐惧从脚底升起,他几乎是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卢卡尔家族的,我们只是奉命将它转移到罗林克交给格拉斯沃家族。”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弧度优美却又更加的危险。“是嘛……可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呢?你确定要这么回答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女子微微拉开距离。“既然不说实话,那也没什么用处了。”
听到男人倒地的声音,女子颇有些厌恶地看着这横七竖八的混乱场面,抬手便拍飞了身后的货物箱盖,看到里面的东西心才稍稍放下。
猛烈的破风声从斜后方袭来,沙罗暗骂一声正要反击,却听到了一声惨叫,转过身一看,那偷袭的女子浑身湿淋淋地趴在码头边缘动弹不得,想来是一直隐藏在水下,发动攻击时才被揪出来。
将人直接拧断了脖子都无法让她内心的暴躁减少一分,她站在码头上发动能力,将现场的魔法波动仔细勘测了一遍,只觉得方才那个动用水元素的不明人物在挑衅,哪怕从结果来看是他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