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看得直想摇头,这小姐带的都是什么人啊!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些护卫的主人受了委屈,他们倒好,一见对方势大,一个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章大小姐依旧带着浓浓的哭腔,道:“我就不道歉,就不道歉!我就不信了,在业州这地方还有比我更尊贵的人?裘大海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家主子快被人欺负死了!”
眼睛看的是领头的护卫。
又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独孤维唯跟这样的傻孩子计较跌份,回头认真道:“业州没有比你更尊贵的,那么京城呢?天下呢?”
扭过头吩咐韦家驹:“让他们让路吧,别再耽搁时辰了。”
韦家驹大声应是,扭过头喝到:“让开!”
这一声喝,身后的豹韬卫立刻在马上坐直身体,虽未拔刀,但仅这一个动作,他们身上的气质立刻变得如同弦上之箭,引而待发。
“我不管天下多大,这里是业州地界,不把这个死丫头留下来谁都不能走!”章小姐一双眼通红,由着丫鬟握着她的手处理伤口,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阿捷道。
护卫们在主子的命令下既不敢后退,也没胆量挑衅,进退维谷,强撑着没动。
不待独孤维唯再次命令,韦家驹单手扬起,身后的豹韬卫立刻按住刀柄,整齐划一拔刀。
然后他扬起的手臂前伸,做一个进攻的动作。
队伍立刻以他为中心,变幻了队形。虽寥寥二十人,但这一往无前的气势丝毫不逊千军万马。
没等队伍冲到身前,对面护卫们一个个脸色巨变,也不知谁先起的头,拔脚便往旁边跑开,然后剩下的人有样学样,也都慌慌张张向两侧逃窜。
这样子叫豹韬卫众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真是孬种!”韦家驹低声讽刺一句。
护卫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倒是被这一句话激起了血性,相互看了一眼,擎起手中的刀,脸上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驿丞见势不对,立刻大叫:“等等,等等!将军千万别动怒,小姐,小姐下官给您磕头了,您别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驿丞这话没说完,立刻便被两道声音同时打断,一个道:“你说谁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另一个笑声如银铃:“瞧你说的,我不也是个小姑娘?”
驿丞张口结舌,噎得面色通红,不理会章大小姐,又道:“您身份高贵,见多识广……”
“好了,别戴高帽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韦将军,咱们走吧!”独孤维唯打断他,吩咐韦家驹道。
章小姐正在一叠声追问驿丞:“你说话呀!谁不懂事了?谁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