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呸……”鲁明昌惊觉失口,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打两下:“二小姐是什么人,要你提灵长智……呃----是开路搭桥,下官沿途为二小姐牵马坠镫、开路搭桥,请二小姐看在在下诚心的份上准许在下的请求……”
独孤维唯被他的样子逗得开怀大笑,截口道:“行了行了,我要你牵什么马,坠什么蹬!”
慢慢收了笑,又问道:“不知鲁大人定要这个机会是和缘故?”
李明昌有些赧然,摸摸后脑勺道:“不瞒二小姐,下官少时便十分喜欢刑名一道,奈何一直不得其法。自打听说了二小姐的事,极是心向往之,好不容易听说了刑部要挑选刑名官员入京,下官自忖年龄偏大,怕无法入选,所以,所以……”
这人虽然滑稽,但初衷是好的,同意他的请求也无妨。至于会不会有借此攀高的目的,也不用担心,在绝对是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鲁大人去刑部找屈大人,就说我说同意了,学习刑名有你一个。”
“太好了!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鲁明昌大喜,眯着小眼不停作揖。
“但是----”独孤维唯接着道:“至于屈大人同不同意,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一定会同意,一定会同意!”鲁明昌点头哈腰道。
“行了,该启程了!”萧恪道,回头跟老伯爷点点头,示意起行。
老伯爷叫住抬脚的独孤维宁道:“维宁,来,跟祖父一辆车。”
说着不待她反驳,径自拉了她的手臂上了自己的马车。
萧恪扶着独孤维唯的手臂,看她跟方友山和鲁明昌颔首告辞,便手上用力,扶她踩着脚凳上车。
方友山忙避到一旁,鲁明昌则笑逐颜开冲独孤维唯的马车拱手:“二小姐一路顺风。”
独孤维唯的头自窗中探出来,向他点点头,然后看向萧恪。离别之情再次涌起,先前的欢悦褪去,眼中只剩不舍。
萧恪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轻叹一声,弯腰凑过去轻声道:“我在光州等你,保重!”
独孤维唯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怔怔看着他,扁扁嘴巴道:“你也是!”
“他的眼神好温柔啊,他若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一眼,我就是立时死了也是值得的。”先前跟小姐说嫌难闻别来的那名少女低声喃喃。
这话似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人群中不少年轻女子也嘈嘈切切低语。
韦家驹在马上冲萧恪抱拳行礼,然后手一挥,豹韬卫众人簇拥而上,将车队护在中间,然后一声长喝:“启程----”
车马缓缓起步,独孤维唯从窗内探出头,伸出手用力挥舞。一阵风顺着车行方向擦过,掀掉少女头上的风帽,露出一张如异花初胎般清明玉露的脸。
人群中又是几道抽气声,夹杂着啧啧惊叹声四下响起。
小丫鬟凑过去惊讶道:“小姐,小姐,她长得跟您有些相像呢。”
小姐运目看过去,跺脚道:“谁要跟她长得像!”
那双不停挥舞的手挥得萧恪摘了心肝般难受,直挺挺站在原地不错眼瞅着她。等人马越走越远,远到只能看见一个个黑点,他一手抚胸,紧蹙双眉,感觉心房处缺失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