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岳也没想到沈莹的嫁妆竟在她卧病期间因无力打理,被老妻儿子渐渐吞了那么多。嫁妆不能不还,若传出去,他李家不用沈家跟他们打官司,就世人的口水都足够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在东胡与大魏和谈之前,死了的人与活人和离这件事迅速传遍京城。从古至今只有活人和离的,从没有人让死人和离的。
不光如此,在人们的观念中,出嫁女即便是已经和离死了的,还尽可能往婆家塞,期望其在地下能够得到婆家的祖宗庇佑,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受欺负。
像沈家的做法,人们着实理解不了,把女儿拉回来葬在哪里好呢?
世间又不成文的规定,女子是不能葬在娘家祖坟的,未婚夭折或终身未嫁死亡的,通常会另起孤坟,或择冥婚,葬入男方祖茔。
沈太傅一生豁达,沈鹤行也不是拘泥不化之辈,他们虽不介意自己孩子葬进祖茔,但却不能不顾忌世俗眼光和家族压力,最后商定把沈莹葬在祖茔旁边。这样既没打破规矩,沈莹也不至于远离族群,受孤魂野鬼欺负。
沈莹尚未下葬,东胡和大魏的和谈便开始了。
双方就开放边贸,及茶叶、马匹、盐铁互换等事宜开始你来我往的口舌交锋。
双方扯皮中,独孤维唯的生辰到了,今年的生辰没打算宴请别人,沈莹新亡,虽不用守孝,然大张旗鼓庆贺难免显得不合时宜。
一大早习武回房,家里人的生辰礼纷纷送过来,独孤维唯吩咐叮叮和当当整理妥当。
沈氏打发人来叫她见客,说是萧恪到了。
萧恪今日特地抽出一天时间陪她过生辰。
在独孤绍棠满满不是滋味、沈氏五味杂陈、老伯爷夫妇欣慰开心、秋氏嫉妒、独孤维宁羡慕的目光中,独孤维唯和萧恪并肩出了定北伯府的大门。
因跟萧恪一起,独孤维唯便没带随从,就连阿敏阿捷都没带。
两人上了萧恪亲王规制的马车,尚未坐定,独孤维唯便被萧恪一把抱进怀里。
又是好多天没见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身边,哪里还能忍得住。
独孤维唯一声轻呼尚未出口,便被萧急急含住了柔嫩若娇花般的唇,不顾一切吮吻噬咬。
独孤维唯的神智渐渐淹没在他的热情中,晕晕乎乎如入云端。
良久萧恪才放开她,低喘着在脸颊、脖颈上雨点般啄吻。
独孤维唯伸臂抱住他的脖子,幽幽道:“殿下,你硌着我了。”
萧恪一张俊脸顿时爆红,绷着脸咬牙切齿道:“独孤维唯,你到底知不知羞!”
独孤维唯吃吃地笑,故意扭了扭身子:“我知道的。”
萧恪倒抽一口气,使劲把怀中的人箍紧,平复一阵,把她放到身边,大手在她头上一阵揉,无奈叹道:“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