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叫道:“大姐,大姐夫。”
薛铮、薛笙和独孤维唯都行礼叫道:“大表姐。”
沈莹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大家重新见礼。都称呼李怀佑做李二哥。到底还未成婚,这时还叫不得姐夫。
李怀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风度极好的跟大家打招呼。
沈莹邀请他们上船玩,李怀佑也跟着帮腔:“几位表弟表妹想来也走得累了,不如去船上坐坐,这样既免了行路劳累,也能欣赏美景。”
大家都是爱玩闹的年纪,船上就那么大的地方,太拘束。再说人家未婚夫妇一起游玩,他们上去碍眼算什么事。
便一致拒绝了。
沈莹不得已,叮嘱他们别玩太晚,又吩咐下人们打起精神伺候。仍不放心,交代薛铮好好照顾女孩子们。十足十的长姐模样。
末了见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单独孤维唯穿的干净利落,嗔怪她出门不带斗篷,边说边解自己身上的斗篷,道:“先穿我的,我在船上冻不着。”
独孤维唯忙制止道:“大表姐,我不冷,我就是不怕冷才没穿斗篷出来。不信你看,我额上都出汗了。”
沈莹抬眼打量她,果然见额角渗着细细的白毛汗,虽不再脱自己的斗篷,仍旧叮嘱道:“别在水边多呆,仔细刚出了汗再吹风着凉。”
她神色真挚,目光中盛满关切。独孤维唯一项能从人的神色中窥见其内心真实的想法,她自是知道沈莹不是流于表面的关切,她是真正将她当妹妹来关爱的。
独孤维唯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位大表姐就像亲姐姐一样,且不论长相跟她娘沈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是这份关爱之情,便令人不由自主想亲近。
一行人别了沈莹,又在河畔休息一会儿,才重新往前逛。
不时有猜灯谜的摊子,周围围个水泄不通。他们对此没甚兴致,也不停留。
沿河走了一段,前方不知怎的围了好多人。好在被人群围住的是一处三层小楼,三层阁楼上是敞开的建筑,四边挂满了彩灯。
灯火辉煌中站立了一名女子,身穿石榴红的宽袖襦裙,臂间挽着披帛,领口低垂,长裙曳地。她身上的衣衫质地柔软,在料峭春风中尤显得轻薄,让看见她的人都忍住搓搓手臂替她冷得慌。
一张脸浓妆艳抹,双唇涂得火红,袖笼中伸出一双春葱一般柔嫩的小手,纤细的指上戴着好几个金光闪闪的戒指,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故意将瓜子皮吐到楼下的游人身上。
看见有人抬头看去,她便越发放肆的跟身边的侍女说笑,引得很多的游人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那女子看到大家都来看自己,更加来了劲头,故意发出银铃般咯咯娇笑,间或搔首弄姿,引得更多的人来观看。
楼下汇聚的人越来越多,轻浮浪子们议论纷纷,有些大胆边议论着,忍不住开始调笑。那女子竟也应答几句,一来一往好不热闹。
萧雅先撇开眼睛,懒得再瞧一眼。
薛笙倒是嘀咕一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