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时候倒还好,有时候想要赶紧休息,可一闭上眼睛,迦兰德冷笑的脸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有多美丽就有多锋利,折磨得萨维尔中校有些发狂。
他想,是他做得太过分了。他一直很体谅罗德尼上校,却忘了迦兰德和罗德尼上校原本是一样的出身,罗德尼上校还可以通过读军校来改变命运,迦兰德却是直接被剥夺了正常生活的资格和人权。他从前究竟哪来的自信轻视迦兰德呢?
萨维尔中校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思索了片刻,从床头拿起眼镜戴上,决定出去弄杯热牛奶来喝。他原本并不喜欢喝牛奶,但说不定多少还是可以有些助眠效果。
刚一走出房间,萨维尔中校就碰到了让他失眠的源头。迦兰德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她静静地看他走出来,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漠然地刷开房间门的生物识别,准备回房间去。
迦兰德走进去,房门缓缓地自动关上,她背对着呆站在门口没走进去,却也没有听到门关上的细微响动。
“迦兰德,抱歉,我想……我想我应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萨维尔中校强行撑开房门,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仍然十分坚定。
“我说过,你不需要道歉。”迦兰德没有回头,语气里少了那天格外生动活泼的嘲讽之意,只剩下堪称空洞的平静。
“你认为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我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
迦兰德背对着他轻笑起来:“这样啊,萨维尔中校的个性也不算十分糟糕嘛。”
“我之前觉得,我的学弟们为了你而变得很不一样了,尤其是赫尔曼少校,我不喜欢未知的变数,所以我对你的存在也很抗拒,”萨维尔中校撑着纯白色的金属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我的问题,变数未尝不是好事。”
迦兰德转过身来看着萨维尔中校,走廊的光更强而房间的光更弱,萨维尔中校高大的身形成了黑色的剪影。
“很感激你的坦诚,萨维尔中校,可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迦兰德上前一步,勾住萨维尔中校睡袍的系带,把他拉进了大半黑暗的房间里,房门没了阻挡,自动地合上了。
“现在我们都在黑暗里了,我看得清你了,萨维尔中校。”
迦兰德轻轻地说着,扯开了他睡袍的系带。
“你说我把他们改变得不一样了,但我想说的是,我只是同他们做爱而已,做爱并不能改变一个人,你也大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