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瞪大眼睛,“陈婶,您这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因为大人在请她之前就已经警告过,要这里一切都保密。但她此时看着小丫头崇拜的眼神,不禁仰着下巴笑了一下,“陈婶我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且看着,估计这小子是来带夫人走的。”
“什、什么?!”安兰看向那平静的扇门,心中登时乱成了一团。
但此时屋内的景轩却只是坐在圆桌的一角,双手捏着膝盖的衣服,拧着眉欲言又止。
另一边的景笙顾自喝完了粥,放下碗筷看他,“好了,你可以说了,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事?”
“阿姐……”
“我在。”
“我…你……那、那个……”
“嗯?”
“我是想问……”鼓了鼓底气,他终于抬起头,“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怎么办?会纵容我么?”
景笙奇怪地皱眉,想了片刻,依旧答道:“嗯……我会先暗示你这件事的对错,告诉你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那要是我不听呢?”
“比如是你之前欺负景年的事,一次不听,我会说第二次,两次不听,我会说第叁次,叁次不听,我便将你二人隔开。”
言罢,景轩益发沉下了脸。
景笙心里不踏实,局促地将手放在腿上,小心问道:“你问这个干嘛呢?”
“昨晚回去,我与姨娘说了一些话。”他正襟危坐,眼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因为你是我的姐姐,从小到大你一切都办得妥当,从未出过错,因此一直不被满意的我特别崇拜你。”
葱指在衣裙上微微收拢。
“但是我最近发现我崇拜喜欢的姐姐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做错事,甚至是做得离谱。”
“一开始,我想就这样去吧,因为你对我好,你做什么我也应该支持,但我昨晚一直睡不着觉。因此我找姨娘说了一些话,姨娘跟你说得一样:放纵错误,最后只会错上加错。”景轩饱含真挚地凝着她,“阿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景轩也是可以如此成熟。
景笙看着他,一时间都说不上来话,只是木讷地摇了摇头。
“阿姐,我已经长大了,该懂的我都懂,但是你呢?阿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乱伦’是什么意思么?”
好似一道惊雷打下来,让她彻底木在了原处。葱指彻底陷入衣裙的褶皱中,一根根都倏地发白。
“你要生在普通人家,这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我知道……”
其实“知道”一词并不准确,应该说自从她对景年有那种想法,她就一直想着这件事。
“那…那一定是林景年她逼迫你的吧。”景轩强颜欢笑,“她从小就喜欢你,粘着你。她那么坏,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景轩,是我自愿的……”景笙低下头,身体因为紧绷有微微的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像半只脚已经迈出了悬崖峭壁,“从始自终都是我自愿的,没有逼迫,我…我爱她。”
景轩登时如鲠在喉,良晌,小孩心性让他泪眼朦胧起来,“好啊,我就按你说的,但这里是她林景年的院子,不能不让她进来,因此我们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今天你跟我回家,这件事我便当作没发生过。”
可景笙仍是低头不语。他知道这是她无声的拒绝,因晓之以情,“阿姐,娘都要去了,难道你想让娘连最后这几日都不得踏实么?还是说你不知道这件事被爹知道的后果?”
更动之以理:“你是姐姐,还成过一次亲,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外界也只会认定是你勾引家里的弟弟,父亲因为颜面扫地肯定是不愿再认你的。即便你们在一起了,但是受尽辱骂的那个人只会是你,过几年要她另寻新欢了,到时你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才起了反应,“她不会的!”景笙抬起头,挣起身子驳道。
“不会么?我前日还听父亲骂她无可救药地找了个下叁滥的妓女,丢我们林家的脸面。”
【这个部分我其实不太想写,但是因为感觉需要,不过我会简单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