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的雪越下越大,叁法司门口的长街白茫茫一片。
远远,从雪里走来两个身影,那是善管闲事的公主带着景笙一同来这里,要看她。
天下哪有如此离谱的事呢,谁都知道林景年是一路开后门上来的,如今这个田地,那皇帝老子当初又何必交她这朋友,反而弄得如此曲折。
这京城果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公主越想越气,拉着景笙加快了步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死的!她还欠了我一个赌约!”
景笙望了望公主的背影,心里自觉一片暖意,如受莫大的鼓舞,也决心要坚强起来,因此扯出一个诚挚的笑来,用力点头,“嗯!”
一并来到刑部大牢门口,公主拿令牌与门口的衙役打过招呼,二人由衙役领着穿过狭长的夹道来到景年的槛栏前。
“就是这里了,长公主殿下,您有什么话要快点说。”
“行,退下吧。”待四下无人,公主适才对了一眼景年的视线,与景笙说:“姐姐给我一些时间。”
景笙微微颔首,便低眉背身走到一边去。
景年将她背影看了一会儿,不禁鼻头发了酸,起来走到槛栏前,与公主哂笑说:“有劳公主还来看望我。”
她瞪着景年的嬉皮笑脸,张嘴就想要骂她,但碍在景笙在场,只先忍下来,“你还记得你欠我的一件事吧。”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林景年,我不管这中间有些什么缘故,我不会让你死,但你也要积极配合,不准就这么没了。”
景年笑了,“用在这种地方,公主难道不觉得可惜?”
“我要使唤你什么时候不可以?我就用在这里了,没什么可不可惜的!”公主知道她的意思是,她心有留恋,定不会自暴自弃、一心求死,即便不强调,有人愿意救她难道还不乐意么?
但,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她直觉这个愿望再不用或许就迟了。
景年更加乐不可支,“行,那我先谢过公主的好意了,林某不胜感激。”
公主眼皮一翻,懒得理她,“就你屁话多,”便走过去拍了拍景笙的背,给了一个眼神,“我在外面等候。”兀自往外走去了。
景年见状,笑着叫她背影,“景笙。”
景笙应话转过身来,低头走到她面前,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在光影里抬眼看她,“在这里,能休息好么?”
这叫什么问题?景年哭笑不得,看她一对含烟带愁的杏目,又觉得有些无奈,只得笑着说:“我哪是那么金贵,还有什么不好休息的地方么?倒是你啊,守夜是对的,但你既然有个弟弟,你便跟他轮着来,不要一个人抗,最后累坏了你自己,却要我来心疼。”
“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