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啊,你觉得你娘要是死了,赵姨娘多久能称上夫人?我猜…不出半个月足矣……”
“你还记得我娘吧,好可怜的女人,差点宗祠都没的她位置。这样的父亲,你觉得他要知道景笙与我的事,他会怎么处置景笙?”
今天就是刘长赢一家到京城的日子,她给人安置在外城一间院子里,由高田负责接应,她则在隔壁的院子静候情况。
夫妻与两孩童四人到时已是黄昏。雨刚停下,乌云褪去,天空莹莹一片绀蓝与紫粉色的光。
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她望着天正想着,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
“就是这里。”高田说。
“有劳官爷。”女人说,“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公主张绍民他们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沉而温,像极了中央电视台主播的嗓子,一听就是一位厉害的女子。但语气里又带了些许温柔,这种悦耳,倒像是能有个名姓的角儿。
“好歹是长公主了,兴许比以前是应该稳重一些的。”男人说。
相比之下,这刘长赢就显得普通了许多。
“娘,我饿了。”男孩儿撒娇说。
“嘘,轻点,要把弟弟吵醒,有的你好受!”遂即转为柔情,“相公,你带两个孩子先去附近的客栈吃饭,我留下收拾收拾屋子。”
“好…好。”
一行脚步声渐行远去,女人与高田说:“诶,官爷请先留步。”
“你先回去,我留下就好。”一雌雄莫辨的声音突然低低地说。
这个声音……
景年以为今日这事除了皇上,只有她与高田知道,却听见有第叁人的声音,不由心中涌出惊骇。
“是。”高田应道。遂关了院门,留下二人一同往里走。
“官爷,奴家想问,为何公主不将我们安置在客栈,或者公主府,而是带来如此偏僻的院子?”她拿着话音婉转而逼人的强调问。
那人没有回答。
又问:“这样,你既是公主的手下,那将信物拿来与我瞧一瞧。”
信物自然是拿不出的,但那人竟是连争辩也不愿,哑口不言,因此二人陷入了冗长的一段沉默,随之便是一阵沉闷而快速的打斗声。
“没想到这夫人还是个练家子。”景年不禁感叹,突然墙那头传来砰得一声闷响,女人从吼间搅出一滩浓液。
这是夫人吐血的声音。她心知不妙,蹭得起身,仰头站在墙下,呆呆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