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景年!”
“……”
“林——景——年——!”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最后林景轩还是留下吃了个晚饭,走的时候夜已渐深。
小孩子精力旺盛,景笙将人一送,便捶着腰回房里,直说吃不消。
林景年看她的背影,心生一计,左右去湘容那里讨了一瓶香油,又学了两招按摩的手艺,喜滋滋盘算回去怎么给景笙疏通疏通筋骨。
她一面回忆湘容教的动作一面回到院中,正要往景笙房里去,看见安兰喜上眉梢推门进去景笙屋中,将门一关,一副得了什么好事的模样,
林景年心生狐疑,想跟过去细听,又觉不妥当,因此只径直走过去,差不多从前面衔接两屋的廊道上阶梯回房。
这才走至景笙房间的窗前,忽听见里面传来安兰欣喜的声音——
“小姐,今天给太太跑腿的小厮还另外递给我一件东西。”
景笙接过安兰递过来的红折子,打开细看,上面写了两个名字,“这是什么?”
“王婆本想上门来说,但进不来这太傅府,因此回太太那里说要给小姐您再牵一门良缘,又怕您脸皮薄,所以只写了纸过来,叫奴婢给您参谋。”
王婆是远近闻名的大妗姐,当初她与一贯的亲事便是她促成的。但景笙暂不愿想此事,只管先将折子收起来,与安兰轻声道:“我累了,这件事明日再说。”
明日复明日,安兰心知小姐的性子,只要不是明确拒绝,若安排妥当,最后她半推半就都会应下,可那位爷总不许王婆进来走动,这也不是个法子,因此说:“不然今年小姐您的生辰回家里过吧,太太都多久没见您了。”
说起母亲,景笙这才拧眉思忖起来,沉吟道:“是……我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也不知道娘的身体怎么样了……”
景笙睡觉受不得一点光,因此在内室的窗前垂了竹帘。林景年站在竹帘投下的阴影里,听见这一番话,身子已木了半边。许久才挪着步子回房去。
安兰都能知道的事,她又怎会听不出。
她也不禁觉得,其实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颗从来没有过机会品尝的糖果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反而是那种以为能吃到,最后却发现那颗糖果永远在咫尺之间、难以触碰,才是最让人心痒难耐的。
景笙对她而言就是这样一颗糖果。
可她从来都理解景笙的难处,也从来不愿强人所难,如果不是当夜一场梦魇袭来,若景笙真拿她、拿她给的这个避风港当作随时可以放弃的退路,她也无话可说,神伤个一阵子也就过去。
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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