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就像平白无故走在路上,突然天上掉钱,给她砸晕在路上。
湘容说得没错,她真的要发达了。
“诶,爱卿,你说这个东西叫做什么来着?”皇上脑袋凑在她耳朵边上,嘻嘻笑笑地问。
“回陛下,是飞机,一架坠毁的飞机……”
他的眼中登时惊喜万分,“这个东西真的会飞?”
“是……”林景年心中突突地跳,回答的声音都是发抖的,“一种由金属制造而成的载人工具。”
“这个又是什么?”
“回陛下,发生车祸的汽车。一种由金属制造而成、通过燃料发动的载人工具。”
“这个呢?”
“长满爬山虎的楼房。”
“为何你雕刻的东西都是损坏之后的模样?”
“因为这样比较有视觉冲击力。”
“那这些你都见过?!”
“额……见过,在梦里。”
年轻的皇帝一一问过,林景年也一一回答。半晌,却不见他后话,林景年顺势抬头看他。
“爱卿的梦好有意思,”然后皇帝陛下就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一介草民。
“呵呵,是……”你也很有意思,陛下,一般人难道不会觉得这一番话是无稽之谈么?
“不如你跟我说说你的梦吧,虽然看不懂,也听不太懂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却觉得你雕的东西实在有意思。”
身为人君,他眼中闪闪发光的憧憬实在太过耀眼,又用了“我”字。林景年一时间有些发怔,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小心看了看桌对面的张绍民,后者却好似意料之中,只是顾自喝茶。
“陛下,小的梦太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
“那就慢慢说。”
张绍民察觉出自己的为难,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不如陛下与林师傅明日再叙?”
于是,今夜暂且了了。
传闻,这位年轻的皇帝曾经是个满脑子只想让木鸟起飞的中二少年。他不愿意做皇帝,几近因此而亡,可最终他仍然放弃了自己追寻的一切,成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帝王。说不上称职,但他至少已经妥协了。
后来张绍民告诉自己,那些木艺是他身边一个年轻的手下送来给他的,他觉得精巧又特别,因此便送给陛下哄个开心。
“师傅可能不知道,今天是陛下一位重要故人的忌日。”
林景年只是静静听着,站在府门口,直至目视皇帝的车辇离去无踪,适才与张绍民行礼,踏上幽暗的长街,摸路回去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