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便是沉默。
他没送她回荀家,而是径直回了两人的家。
雯峤想也好,上一次两人没有好好谈,这次她会好好跟他说的。
打了一肚子腹稿,全部止歇于迟北徵的一句话。
他说:“我知道你想跟我离婚,但我们尚且是夫妻,今晚你就在这里陪我睡最后一晚,明早起来我就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你。”
雯峤小腹涨涨得疼,她今天刚来了例假。
她没有想到迟北会如此干脆地同意离婚,悲戚又哀默之余,她不无讽刺地思及自己没有怀孕这件事。
可真是万幸。
“好。”
她上次离开只是取走了一些常用的必需品,回到两人的卧室,她沉默地翻找出衣物去洗漱,然后回到久违的床边,给霁峥发了消息,手机关机。
这期间迟北徵都倚着她的梳妆镜低头玩着手机,她视他若无物,他也不时常对她投去目光。
她洗完澡出来,他一言不发地对接浴室,看到浴缸里她遗落的发丝,他赤身裸体坐在浴缸边,缠着那根发丝绕在指尖玩弄良久。
欲擒故纵这一招,可不是只有女人会玩。
迟北徵一如往常地清理掉自己迷糊老婆的发丝跟残沫,意味深长地蓦然嗤笑一声,再开始冲洗自己。
出去时荀雯峤已经睡着了,她心里装了太多烦愁,却在本以为将失眠的夜晚,于这张曾让她夜夜好眠的温床陷入梦乡。
迟北徵看着她那张没心没肺的睡颜,悄无声息凑近,鼻尖在她耳垂下方的下颔角处蹭了蹭,好香。
半夜里雯峤说起了胡话,迟北松开勾着她小指的手,一探她额头,竟是发热了。
一定是晚上穿太少,穿堂风吹的。
他有条不紊地为她物理降温,相比于新婚时她肺炎那次的手忙脚乱,四年后他已是手法娴熟。
折腾了下半夜,早上雯峤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拍醒刚阖上眼没多久的迟北,第一句话就是:“快去签协议书,我还要去上班!”
迟北徵简直要被这女人气笑了。
他眼看着她对自己身体状况全然无知地双手撑床,却瞬间瘫软跌回床垫。
“别闹了,躺好。”迟北横过手把她压回去,“睁开眼就要离婚,果然是没退烧!”
他的吐槽一针见血,又带着酸溜溜的委屈。
雯峤脑袋昏沉得无暇顾及,她把脸埋进被窝中,又探出来,深呼吸、屏气——
“噗!”
臭得熏天的气体从被窝中弥漫开来,沿着被子的敞开处扑向迟北徵的鼻尖。
“荀雯峤?!”迟北徵这回是真笑出声来了。
雯峤无处遁形地想缩回被窝挡脸,但想到里面还残存着自己羞耻的屁味……索性闭上眼装死。
就你这德性还想跟我离婚呢?迟北心想,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啊?!
迟北正要起床弄点粥给闹着离婚的老婆大人,却见刚刚还在躺尸状的人儿强撑着力气坐了起来。
“干嘛呢?”
“上厕所。”
迟北顺手把人抱了起来,他最近抱她的频率是前所未有的多。
就这样,还闹死闹活地要跟他离婚呢!
迟北气不打一处来,大手在她娇嫩挺翘的臀上扇了一大巴掌。
不重,就是架势看上去掌风挺大。
“啊!”雯峤痛呼,“你疯了!也不怕沾一手血!”
后面半句嘀咕迟北徵听见了,怪不得他觉得拍下去手感有点差强人意。
敢情隔着张垫子呢。
把人放在马桶上,迟北就带上门在门边等她,边等边调侃:“你这来一趟也挺费劲的,要不你该拉的就一起拉了吧?!”
“迟北徵!你给我闭嘴!”
最后雯峤坐得两腿发麻,正冲完水踉踉跄跄地还没提上裤子,门外那人就捏着鼻子进来了。
“腿麻了?”迟北徵等了半天没见人出来,心知里面那人得蔫,他帮她把睡裤穿好,分明知道她脸蛋羞红得发烫,仍是大言不惭的调戏,“你扒了什么样我没见过?害羞个屁!”
夫妻间的底线,在闹离婚期间,又被打破一重。
雯峤皱着鼻子,又有点想哭。
臭迟北徵,比她的臭屁还臭!
来自广坤的留言:
怎么全篇没咋见到底下喊迟北“渣男!”“虐他!!”
讲真心我们迟小二混是混了点,心塞也是真的,自己破事儿一堆老婆还不给力……
来自SnailKelp的留言:
我写“长廷啊,不要在后面唱戏”的那年,李敖先生尚且在世。
那个时候想法很疯狂,一个文里叁个配角PTSD,后来想着删减周长廷和秦寒的戏份,可又觉得当时的荒诞,再回首瞧着也是有趣,便延续下来,解释秦寒的可恨。
哦,我是不是没说另一个是谁——
没错,是迟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