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落叶笺工艺繁杂,很是耗损精力,师傅花了月余,也不过出了半刀成品,贵客您是......”
“我全要!”沈碧落大掌一落,豪迈霸气。
“可是这......”阮时靳还有些犹疑。
“放心,我付得起!”沈碧落以为他担心她没钱付。
也是,以前在国公府住的时候,她倒真是个破落户,每月靠着府里的月银度日,时时还要靠他主子救济。
可她现在不一样了,且不说沈家每年的田铺收成,单沈氏每年划拉给她的,还有赚外快得的,富甲一方谈不上,腰缠万贯肯定是有的。
“请问,这宣纸需要多少银两!”谢流觞此时倒是出了声。
“不多,三两纹银一张!”阮时靳笑意不变。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刚刚流觞出声时,阮时靳的眼中似闪过一抹杀气。
“三两一张,你抢呢!”沈碧落大叫道。
头一次听说有人宣纸按张卖的,五十张算下来岂不是要一百五十两,黑店!
可是,真的大爱啊,沈碧落一时间有些难以割舍。
“这里是一百五十两!”虽然有些心疼,但流觞还是递上银票,能博王妃一笑之事,想必他家王爷连眼都不会眨。
不过,刚刚从这个小哥身上透出的一丝杀气,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还在皱眉怀疑中,沈碧落却阻拦了他递过去的银票,“不要,我有!”
如是寻常,这便宜不贪白不贪,可既决定了要走,就走的干净利索,一点金钱瓜葛都不沾。
“盛一,等会你付!”说罢,不待流觞回应,又转头面对阮时靳,道,“我还要几种毫笔!”
“落斋毫笔种类齐全,当然,贵客有其他需要,也可以定做!”阮时靳面色极为谦顺。
“当然定做!”沈碧落毫不迟疑,“寻常毫笔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得嘞,您稍等!”阮时靳竟是亲自去拿了笔墨过来伺候。
沈碧落将所需种类,笔毛要求,硬度,数量等一一做了清单,待墨迹干了,才递交过去,问道,“需要多久?”
“这个不好说,您这上面有些要求确实过高!”阮时靳扫了一眼,道,“要不,您留个地址,改日做好了,小店亲自送到府中!”
“你先做吧,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就是!”沈碧落朝盛一招了招手,“银票!”
盛一捣鼓半天,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沈碧落夺来,从中抽了两张面额最大的,其他还递还回去。
“这是二百两银票,多的那五十两就当是定金了!”
“好嘞,贵客爽快!”阮时靳当即进了账房,出来时手上拿了张单子,是押金的收据,左下角盖了“落花流水”的印章。
沈碧落拿了收据,也不做久留,带着两人匆匆离了店。
流觞稍落后一步,望了望弓腰送客,一脸谜之笑意的阮时靳,皱了皱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