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锦画辨别这些常用的药草时候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她要用多久。
记得当初让她去洗药草的时候她还百般不愿意,如今却是老实了,对她来说无聊的工作做起来也好像津津有味的,见她不时的和锦画说说笑笑,他倒是寡淡的脸上浮上了一丝轻笑。
楚嫣见他来了,俏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冻住了,想起沐浴的时候他突然对自己的无礼,楚嫣胸口除了那一点烦躁,还像是堵着一座大山那般压抑难受。
而他微微含着笑意的那张脸上没有一丝颤动,更找不到一丝愧疚。
像过去每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样,在做了那种杀千刀的事情之后还能不动如山,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她在一起相处。
她是个急性子,而陶昕承完全就是个伪君子。
憋着嘴,不敢想象,若是还呆在一起,她会不会突然就发疯一般地去找他算账?
会不会就和他又对抗上了?
不行啊,在山上是人家的地盘,若是真要翻脸的话,她怎么也得等得到子熙公子的信任以后再说?
如今子熙公子没有来接触她,大概是相信她吧。
可若是她真的完不成任务的话,那依着子熙公子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来想起,还是不要和他正面对上了。
她逃不开,躲了总可以吧。
这样想着,她清冷寡淡的眸子一沉,便和锦画说了一声不舒服,便抬腿就要跑。
陶昕承见她要走,眉宇一蹙,抬起寡淡的眸子,面无表情的叫住了她,“站住。”
楚嫣忍着心中的那口怒气,对上了他清波光华的眸子,“我不舒服,想去休息。”
阳光太透亮,让他的面容绚丽奇美,唇角扯出无比惊心动魄的轻笑,让本来有些无措的她越发有些恍惚。
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却感觉到脚步声朝着她走近,就在她晃动着脑袋,告诉自己不要被他的美给迷惑的时候,感觉手腕一热。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她的脉搏,见他凝神静气,望不到底的眸子明明是盯着她的手腕的,却怎么让她感觉在盯着她的脸。
她憋了憋嘴,想甩开,可又对上他认真肃穆的表情,又不愿意动了,索性就让他把脉好了。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彼此怀着心思,直到锦画的声音响起来,“公子,项姑娘她是不是昨夜去山上受了寒了?”
韩小野冷笑一声,“公子的药浴都给她泡了,真受了风寒的话也太矫情了。”
让人看不清深浅的眸子撇了锦画一眼,之后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忧伤。
楚嫣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清冷的眸子一暗,再抬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无奈而慵懒,“怎么,我得了不治之症了吗?”
陶昕承沉默着没有回答,锦画却担忧地看着他,“公子,她病的很重吗,怎么办,怎么办?”
光华的眸子划出一抹明暗不定的幽光,还是没有说话。
韩小野在一边笑了起来,“真的得了绝症了吗,公子,她治不好了吗?”
陶昕承嘴角动了动,楚嫣真的忍不了了,冲着他就吼开了,“公子,又不是你有病,你能不能干脆点,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算什么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