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厉爵却忽略掉夏安安那微乎其微的挣扎,他就像是一只大型犬似的,轻轻地蹭着夏安安,说:“安安,我想吃你做的饭菜,外面的我都吃不下去……你赶紧好起来,好不好?”
夏安安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小,她听到司厉爵充满依恋的话语,鼻子有些发酸。
她好想回去,然后每天给司厉爵做他喜欢的饭菜,看着他把她做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晚上夜深了给他加一件衣服,饿了再给他做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她想一直待在司厉爵身边,照顾他,做他背后的依靠,在他工作忙碌之后,有一个可以放松下来的港湾。
她的愿望一直很简单,可是想要实现这个愿望,又太难太难。
家世的差距。
身份的高低。
甚至连容貌,也是隔阂他们两人的巨大障碍。
夏安安越想,越觉得无望。她忍不住抓住司厉爵的衣服,强迫自己将涌出来的哭意忍回去,她强迫自己竖起心墙,然后违心地说:“这些事情,以后你的妻子会给你做的,先生希望吃我做的饭菜,那我就教你的妻子,让她以后做给你
吃。”
夏安安的话让司厉爵很不满,他皱着眉,将夏安安推开,咬着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夏安安,你非要把我推开不可吗?”
夏安安低着头,这样她就不用再看司厉爵的表情,低低地说:“抱歉,先生,我对你只有感激,从来没有爱,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无法接受你,请原谅。”
司厉爵猛地站起来,他双眼像是喷着火似的,死死地盯着夏安安,手紧紧握住,又松开,再紧紧握住,寒声道:“夏安安,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就请先生放弃这份无望的耐心吧。”
夏安安逼着自己将决绝的话说出口,可惜现在司厉爵在愤怒中,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夏安安此刻全身都在以小幅度地颤抖着,她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拼了命地阻止自己不要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司厉爵没想到两人的温馨场景不过几分钟时间又消磨殆尽。
他一脚将椅子踢翻在地,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夏安安吓得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眼中带着泪光,可惜司厉爵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身了,他冷冷道:“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就快步走出病房。
重重的关门声好像要将房子给震碎似的。
将司厉爵离去,夏安安才彻底松了口气,她按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好怕自己一不相信就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暴露出去。
夏安安将自己紧紧蜷缩在一起,埋着头,痛苦着,煎熬着,挣扎着,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想放弃,却又不得不放弃。
漆黑的绝望开始慢慢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司厉爵一走,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
夏安安也越发安静,醒着的时候不是发呆望着天空,盯着墙角某处就能好长时间,时间对于她来说,好像都变得无关紧要,她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星期几,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浑浑噩噩的。
枯燥的生活突然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迎来了转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俄威岛救下夏安安的贺家少当家,贺司杰。
守在夏安安门口的保镖被瞬间制服,贺司杰堂而皇之地走进病房,当时夏安安还望着窗子发呆,突然听到门口的惨叫声,她惊讶地转过头,就看到一个气势逼人的贵公子走进来。贺司杰穿着休闲的西装,他举止投足间都带着贵族的高贵气质,偏偏又盛气凌人,他将果篮放在桌上,主动跟惊呆的夏安安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