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张倾城绝色的脸。
犹如皑皑白雪雕琢而成的眉眼,清冷眺望高台上方。
那双明眸眼底浸润着影影绰绰的金光,正是金丹期巅峰的特征。
这轻易破开重重阵法,落在大殿上的一袭白衣……
“喏,我没说错吧,”那个狗胆包天的吃瓜修者小声嘀咕:“应尘仙子比她好看多了。”
众客不禁心中哗然。
他们可没听说邵玄征的前妻修为那么高!
那她今日来意为何?
砸场子?
除去利益相关者,其余被邀请来的宾客不管来头多大,这一刻都化身吃瓜群众,暗中期待有精彩发展,最好能打起来……修仙的日子太平淡了,难得有点热闹看,要是真的打了起来,能被他们津津乐道上半天吧!
“玄征真人大喜之日,恕我来迟。”
童昭略施小法,每句话都清亮地响彻大殿。
邵玄征的脸色难看,但他早有预备,反道:“应尘,我早已应允给你自由,你今日又来做什么?”
黎巧巧攥紧了他的手臂,蹙起秀气的眉,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邵玄征安抚她之余,拿出了早想好的说辞:“我和应尘合不来,一次争吵后决意割席,那日她从庄上消失,我到处找不到她的踪影……应尘,你说与我恩断义绝可能只是一时气话,但实实在在地伤透了我的心。有些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回不去了!”
童昭并不立刻回他的话,只冷冷地看向他。
看到她眼底的艳金,他暗自心惊。
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修为不退反进?他明明乘她中毒,亲自碎了她的金丹!不可能,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妖法……不过她这么风光地出现在人前,就无法说他待她不好了!
邵玄征也不怕她闹事。
今日他请来的华南剑派,可全是他的师兄师姐。
一剑如何敌众?
他更知道前妻不擅言辞。
……
邵玄征猜得不错。
不论是穆应尘的角色人设,还是陆仙长的潜意识,都不太会为自己的辩解,经常懒得辩解。
“邵玄征,这是我俩要解决的因果,”
童昭的手放在剑柄上,轻轻拔出。
寒光乍现,她的袖袍一角便因这滔天飘了起来。
“穆某请战!”
……靠!
这女人居然不讲道理!
邵玄征没想到她会这么疯,只好掐诀请剑来。
他也算掐得快,正握住剑预备先硬接一下,一道翻天巨浪便从侧处袭来,将他和黎巧巧一同掀翻,在半空中滚出一道抛物线才落到地上。
“你居然还带了帮手来偷袭!”
邵玄征震怒,回首瞪向偷袭自己的人,却发现是他的大师兄。
他愣住。
紧接着,邵玄征就看到了自己原来站立的高台,从中间裂开了两边。
那不是普通的台子,是他事前高价买来极寒冰川岩,因它纯粹又比其他材质坚硬,图一个坚贞不移的好兆头。
冰川岩砌成的高台,被他前妻一剑劈开。
这就是他刚才想拿剑挡下的一招?
要不是大师兄掐诀掀开了他,刚才被劈成两半的就是他了。
邵玄征既愤怒又后怕。
“穆应尘,我本想看在道侣一场的面子上以礼相待,没想到你竟然残暴蛮横至斯。”邵玄征双手抱拳:“恳请华南剑派的师长为小弟作主,讨一回公道!”
粉碎的冰川高台使得原本喜气洋洋的大殿上烟雾弥漫。
“道侣一场?公道?”
童昭站于雾中,手执雪般长剑,面色未曾有一分动摇。
她勾了下唇角,笑得清艳绝伦,就连天然站在男方一边的华南剑派弟子在刹那也不禁看痴了眼。
“邵贼,你下毒锁我修为,趁我病弱之际碎我金丹,在我身上下了换命子蛊,将我囚在水牢要我性命时,可有想过道侣一场的恩义,又可有想过还我一个公道?”
她亮声道出原委,镇住众宾客。
可是实在没什么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