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大家急忙往楼上跑去,王导也慢慢悠悠跟在后面,似乎十分看不起他们这么大惊小怪。
只可惜这一次他错了。
许昭和几人算是最快赶到的,只见一名名叫萨黑的男性游戏者站在门口,他原是回屋穿外套,却刚好看见隔壁无人住的房间门开着,便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便发现了问题。
这房间里有一副先前被他们定为艺术品的画,但现在,那副画被扔在地上,画框碎掉,里面的画也裂开了!
邹北走上前看了一眼,皱起了眉。
这幅画就是那副与艺术馆里极为相似的画,纯黑色的背景,上面有一只手。
但是现在上面的手不见了,只余下一片漆黑。
许昭和也记起这幅画原先是什么模样,此刻不由抱起了胳膊,看来躲在暗处的那人终于忍不住要出现了吗?
那只手若是没猜错,应该是艺术家的。
王导原先还不曾当回事儿,甚至乐得看一群人耍猴似的团团转,但自看到出事的是这个房间,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将麒麟臂舞的虎虎生风拨开众人,王导扑到那副被撕裂的画前,面目狰狞。
“他出现了!”
“他果然出现了!”
由于太过生气,他的一颗眼球开始往下流淌,半掉不掉地缀在脸上,扭头盯着许昭和,声音也是被烫化般的扭曲:“他出现了,你要履行你的承诺!”
许昭和平静地回答:“你要我做什么?”
其余先前与昭哥在同一个教室的几名游戏者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着,生怕被波及。
可惜王导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只盯着昭哥一人,表情狂热:“你去找他!只要是你,一定可以!”
若不是因着路西法在场,就许昭和这样的,哪个鬼怪不想啃一口?
“行,”昭哥垂下眼眸看他,“那你带路。”
王导:“…………”
他要是知道艺术家在哪儿,还用得着求别人!
这话卡在心中不上不下之时,他便赶忙想起了另一件事,大喊一声“要遭”,接着站起身挥舞:“快点跟我走!”
游戏者们不敢不听从,跟着虽然胖但动作奇快无比的王导跑出别墅,看着方向,似乎是朝着艺术馆去的。
他们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只可惜有一道小小的影子比他们更快。
等到王导带着气喘吁吁的众游戏者到达艺术馆,跑到展览名画的厅中,就见到地上有一片闪闪发亮的玻璃渣。
而碎画框之中是一副同样的画,上面的另一只手也不见了。
若是先前王导的表情算得上扭曲,那么现在已经可以用“不是人”来形容了。
五官被气的纠结成了一片,如同被打翻的油彩,在肉色的“皮”上搅成一团。
紧接着他便发了疯,在画厅里不停地大喊大叫四处奔跑,声音尖细如同从针大的孔中挤出,一声声刺激着游戏者的耳膜,让他们不自觉靠在一起,表情痛苦。
这座艺术馆里可不止有王导一个蜡像,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在王导尖叫起来时,又有几声突然出来附和着他,而后不知从哪儿涌出了成片的蜡像,转瞬间便堵住了门口,拥挤着踏了进来。
游戏者们不得不缩到了一个角落中,肩并肩围成了一个圈,手中握着自己最能保命的道具。
虽然平时多有心思,但到了这种时候,人类终将是一个整体。
蜡像们并没有逼上前,在他们占据了大约半个画厅后,王导终于停在了一副画前。
是那副雪景图。
随后,王导的五官恢复正常,充满迷恋地抚上了画面,“看啊,原来在这儿。”
“他藏在雪山里。”
王导转过身,仰头笑了几声:“伙伴们,他就在雪山上!”
“带上我们的好朋友们,我们出发——”
没人忽略王导脸上的残忍,在这时,不管是否曾与王导有过约定,结局都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本身便是被引诱进来的祭品。
祭品,怎么还能活着呢?
但搏一搏,生路似乎也并不是没有?
许昭和几人先前已经答应了王导,副本中不能随便许诺鬼怪,因为只要你许了诺便一定要兑现,不然不是上赶着送死亡条件?
但是另外两个教室的人并没有答应,所以他们想办法找空隙逃走了。
那些蜡像并没有束缚住他们,只是围在四周谨防他们逃跑。
这些游戏者能进这个副本自然有些本事,能跑出去也在意料之中,出乎意料的事王导似乎并不在乎,回头瞅了一眼见昭哥还在,便继续带着蜡像们往雪山前进。
临走前许昭和到王导发现问题的画前看了看,那副雪景图与走廊上的那副很像,只是现在上面多了一串脚印,若是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而过了一会儿,便被风雪淹没了。
“画”,似乎一直在提醒他们什么,它们在这个副本中出现的频率太高,许昭和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失去脚印的雪景图,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