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瞪大了眼一脸惊讶:“还有这种机关!”
他到底是应该惊叹村民们的手艺,还是羞愧他们来过一次竟然都没有发现这里另有玄机?
女强人柯晴作为发现密道的人脸色不改,看着黑漆漆的洞口率先就往下走去,留下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也捂着脸跟了下去。
没想到下面的空间意外的大,言木点上四周的油灯,地窖一瞬间变得亮堂无比。
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恶心,染血的锁链,鞭子、刑具,还有断裂的婴孩的四肢、胎盘……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个孕妇在这里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然后被生生刨出孩子,肉粉色的婴儿也许还带着血和脐带就被直接丢到了火盆里,就像是当初幻境里所见的那样。
为什么祠堂底下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还能叫祠堂吗?这只是用来掩饰罪恶的借口!
这个村子从外面拐卖妇女,就是为了生育子嗣,从日常行为中来看他们也确实十分看重儿子孙子。
可对待这些女人刚刚出生的婴儿,他们就似乎只是用来牵制女鬼的肉瘤,在这些人渣心中连生命都算不上!
他们这些禽兽,凭什么!
他们以为可以躲在这一辈子吗?不受外界的制约,躲在山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吗?
四个游戏者看得双目含泪,聂闻更是受不了地又捂着嘴哭了起来,他们都错了。
这些村民不是因为环境问题无法发展,无法与外界沟通,而是他们沉迷在罪恶的沼泽里,自己不愿意出来。
“呜呜呜——”
耳边似乎传来孩童的啼哭声,一团团黑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各个角落爬了过来。
柯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过多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这在副本之中,是大忌。
“快跑,上去!”
三人刷过那么多副本也不是盖的,很快就往上面跑去,只希望祠堂的门现在已经能打开了,否则这么多婴灵怎么也能把他们耗死!
言木率先跑到上面,伸手拉了把柯晴,却没想到人家到了上面跑的比他还快。
几人很快就到了门边,此时十几个黑色的影子已经慢慢向他们逼近,然而身后的门依然怎么也敲打不开,铁焊的一样坚硬无比。
他们只能掏出道具试图再抵挡一阵,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吱呀”一声,门突然就从外面打开了。
他们惊喜地回过头,就见英子抱着个小婴灵正焦急地冲他们打手势,一瞬间绝处逢生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他们只想感谢英子,感谢昭哥,要不是昭哥之前刷了这么多好感度,人家闲的没事来救他们吃饱了撑得吗!
几人匆匆道了谢就往外面跑去,心里越发坚定了以后一定得跟着昭哥混,昭哥带你躺赢!
…………
祠堂边,一道红影眼睁睁看着四个外来人从眼前跑过去,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逗这些人。
二喜看着跟旁边的“祠堂”一比显得娇小可怜的茅草屋,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就是因为这个人,从他来之后,村子一切都变了。
当然以他的年纪并不知道村子最初是什么样的,但听那些老人说,村子以前开满了花,春天还有蝴蝶飞来飞去。
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在河边捉鱼,大人们辛勤地劳作,傍晚炊烟袅袅,阖家欢乐。
他想,那一定是非常美好又幸福的时候。
而这一切,都被这个外来人打破了!
刘爷,本名刘骞,三十来岁时因为买卖人口被通缉,逃到了这个小山村里,从此就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他以漂亮的女学生作为贿赂,让这些愚昧的村民帮自己遮掩,并顺利成为了这里的族长,秘密延续着他拐卖人口的产业链。
他是一个罪犯,无法原谅。
想到这儿二喜毫不犹豫地穿墙而入,那个孤独的老人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村里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鬼魂们都一齐爆发了。
身边突然冷了下来,原本就睡得极浅的刘爷几乎是立马就醒了过来,睁眼就见趴在他床边的红衣鬼,吓得一声尖声闷在喉咙里,瞳孔骤缩猛地往后滚了一圈抵在墙上。
“你,你是鬼吗!”
头一回见鬼,刘爷嘴唇直哆嗦,手紧紧抓着床单慢慢蜷缩成一团,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红影。
二喜轻轻笑了一声,自己伸手掀开了红盖头,对上那张脸刘爷一时还没有认出来,直到他开口提醒了一句,才知道这是当初枉死的少年。
“你,你要报仇,也不该找我啊,害死你的又不是我!”
刘爷一面拼命寻找着生路,一面又觉得自己说得非常有道理,遂委屈了起来。
二喜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伸手抓了上去,一面恨恨道:“要不是你,我们村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罪无可恕!
眼看着枯手就要抓上来了,刘爷避无可避刚想喊叫,却没想到二喜先他一步尖叫出声。
“啊——”
他恍惚着睁开眼,见那鬼不知发生了什么正捂着自己冒烟的手愤恨地瞪着他,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惊喜地拨开领子。
脖子之下的地方,赫然是一道正在发光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