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少年人相聚,不拘礼数,不一会儿都玩闹了起来,很是热闹愉快。
只是苏衍瞧了瞧时间,对三人拱手道:“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城门要关了,我们就此告辞了。”
苏亦行也起身捧起了酒杯:“有情不管别离久,情在相逢终樱有缘再会了。”
三人也捧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主仆三人离去,留下了屋内失落的三人,各自喝了一些酒,没什么话,也就都回去了。
苏亦行低着头走在人群之中,回想起与三郎逛夜市的那一幕,仿佛还在昨日。京城匆匆一行,今日便要不告而别了。她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苏衍转头看她:“怎么,来了一趟京城,人走了,却把心给留下了?”
“只是…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你放心,他若真心待你,千里之遥也会来寻你。若是不来,就是没有缘分,自当放下。”
苏亦行点零头,主仆三人出了城门。城郊,一辆马车停着,他们上了马车,一路渐行渐远。苏亦行稍稍有些醉意,便靠在二哥怀里打盹。
忽然,苏衍听到了马蹄声,似乎只有一个人。这是官道,来往有马匹也是常见的。她闭着眼睛继续憩。
马蹄声越来越近,忽然绕过他们停了下来。马车也猛地停住,苏亦行被惊醒,神情还有些茫然。她看着二哥冷峻的神情,疑惑道:“二哥,怎么了?”
“有人拦路。”
苏衍握住了腰间的剑。
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行儿,随我回去。”
苏亦行僵住了,她缓缓掀开了车帘。三郎骑着马,腰身挺直,头发微微有些散乱。见到她,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她看着他:“你…你拦我做什么?我已经落选了,如今就要回家了。”
“你本就是牵连无辜受累,郡主已经被赦免,自然你也要一并回去。”
苏亦行只觉得晴霹雳,她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三郎一人。于是下了马车,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太子派你来追我?”
“是。”
“可簇只有你一人,你…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这是旨意。”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情。
苏亦行红了眼眶:“我…我原本是想你来寻我的,可不是在此处,也不是来接我回东宫的。”
苏衍也从车上跃下,挡在妹妹身前:“你这人怎么如此薄情寡义?!我妹妹情深意切,一心想着在家中等你上门提亲。为了你才想尽法子落选,你却要接她回去,亲手将她送到太子身边!”
三郎不为所动,依旧向苏亦行伸出手,一字一句残忍而坚定:“随我回去。”
苏亦行看着他,良久,一滴泪落了下来。她缓缓走向他,伸出了手。他一把握住,将她拉上了马背,双臂环着她握着缰绳。
苏衍无奈,只得调转了马车跟了上去。
三郎策马,苏亦行抹着眼泪。他温声道:“好了,别哭了。知道你情真意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亦行哽咽着道:“我对你才没有情真意切!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没有了!我讨厌你!”
凌铉初知道她的是气话,只是被她了讨厌,心中也觉得烦闷。
“以后…以后在东宫我见了你,一定都绕道走。若是我真的成了太子的人,我就给他吹枕头风,让他给你鞋穿!”
凌铉初忍俊不禁:“好好好,你多吹些枕头风,太子爱听。”
“你——你卑鄙无耻下流!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苏亦行挣扎了起来。
凌铉初低喝道:“别乱动,会摔下去的。”
苏亦行眼泪汪汪:“摔下去正好,摔断了腿,就能回家了。”
“你就是变成瘸子,太子也要你。”
“你——”苏亦行气得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咬了下去。
他一声不吭,由着她咬。只是良久才了一句:“轻一些,当心牙疼。”
温热的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在他的胳膊上,苏亦行捂着嘴,牙确实挺疼的。早知道不该隔着他的护腕咬的。
可不管苏亦行是否情愿,她还是回到了东宫。
进了东宫,凌铉初却没让她回含凉殿,而是将她拉去了承德殿。苏亦行发现方向不对,挣扎了起来:“你带我去那里做什么?送我回东宫还不够,难道迫不及待要带我去见太子邀赏么?”
“……”
凌铉初一言不发带她去了承德殿偏殿,命两个太监和宫女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苏亦行心下敲锣打鼓,只觉得自己这次要凉了。她感觉到太子对她的重视。兴许是知晓了云镜国师那句母仪下,所以对她另眼相待了。
她心如死灰,原本心情从云端一路跌到了谷底。她还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送给了别人。苏亦行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受得想哭,这一次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有气无力地靠着床沿,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一轮明月。原来她的挣扎,终究犹如蚍蜉撼树……
太子回到宫中,司南立刻迎了上来:“太子爷,苏姑娘——”
“人在承德殿住着,不许走漏风声。否则当心你的脑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