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将突然停下脚步,比起横空出世的祈天河, 他在游戏里的知名度更广, 至少在场的人都认识。他这一停,其他玩家下意识停了下来, 警惕地环视四周, 企图发现危险的端倪。
然而巫将仅仅是随便走到一家铺子看花,似乎很感兴趣。
阿南对花粉轻微过敏,想快点离开,又得遵守游戏提示不轻易掉队, 捂住鼻子皱眉,暗示前面还有更好看的花。
巫将充耳不闻,赏花入迷, 其他人索性在附近转悠,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
暴脾气寸头叫章真桐,烧伤男的名字很文艺:谢今时;三个组队进来的玩家用得是简称……阿广,阿南,阿石,另外两个组队玩家分别叫周枝,小林;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叫夏天,人如其名,笑起来特别阳光。
祈天河也给自己临时起了一个艺名:大海。
听名字就觉得人有点憨直。
夏天盯着巫将的背影,自言自语说:“那花有什么可看的?”
章真桐无语:“这里的花哪个你能叫上名字?”
经他一提,众人后知后觉花卉市场上售卖的花朵几乎都叫不上名字,乍一看就是很普通的花,却找不到任何有关的记忆。
就拿巫将正在看得那盆来说,有点像牡丹,但仔细瞧就会发现内里的花瓣有叠层渐变色,微微泛蓝,跟牡丹毫无干系。
巫将好像认定了那盆花,想要买下来。
老板:“只卖有缘人。”
巫将似笑非笑:“怎么算有缘?”
老板:“你至少得知道这盆花是什么。”
夏天躲在角落,偷偷用手机拍了张照,用了扫一扫识别,系统瞬间卡住。
老板好像知道她在干什么,嘲讽地看过来一眼,夏天丝毫不觉得尴尬,冲他笑了一下收起手机。
巫将:“附近有没有懂花的人?”
似乎就是在等他问这句话,老板笑眯眯道:“有一位遛鸟的大爷很懂行,不过他不喜欢和人说话,如果你能找到他饲养宠物期间喜欢买的那种虫子,他或许会告诉你。”
“这还需要找人问?”不屑的嗤笑声传来,祈天河走到巫将旁边:“这花叫天云兰,是铃兰花的变种,传说浸染过远古时期海妖的眼泪,所以花瓣有淡淡的蓝色。天云兰一年只开一季,今天能看到算是我们运气不错。”
谁也没想到一个菜鸟会懂这么多,连巫将都微微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祈天河:“天云兰在民间还有很多流传的故事,多是和爱情有关……”
他说话的声音悦耳又有磁性,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挽着男朋友胳膊的女孩子闻言有些心动,欢喜地盯着那盆花。
祈天河微笑对小姑娘说:“买一盆回去,爱情天长地久,天云兰……”
“天你奶奶的云兰!”
老板飙出一句脏话,不少路人露出嫌弃的表情,无论私下怎么样,很多人来逛花市是为了陶冶情操,突然听到这么不文明的一句话,看老板的眼神顿时不太友好。
“这是茉仙,不懂就别胡说。”老板狠狠瞪了祈天河一眼。
“那可能是我认错了,这两种花真的挺像,”祈天河主动赔礼道歉:“您别生气,这花我买了,算是陪个不是。”
“……”
祈天河:“快给包起来啊,不是说只卖有缘人,我能叫出这花的名字,你就得卖给我。”
顿了顿不停重复‘茉仙,茉仙,茉仙……’
老板恨不得一花盆扣到他头上。
康杨眼神动了动,走过来对祈天河小声说:“提示里说要货比三家,你现在就买下来不安全。”
祈天河毫不动摇:“人傻,钱多。”
康杨:“那不如我来付钱?”
祈天河不理他,大大咧咧催促老板:“麻烦您快点,。”
老板把打包好的花递给去:“六十八,承惠。”
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把祈天河扒皮抽筋。
茉仙开得很艳,有很多花朵,祈天河觉得有共享的可能,问巫将:“一人付一半钱?”
一向以凶残变态出名的巫将深深按了按眉心:“可以。”
祈天河带着战利品继续往前走,路上问:“这花有什么名堂,你为什么买啊?”
反正他现在是菜鸟人设,想问什么可以毫不避讳。
看见祈天河主动去搭话,组队进来的周枝对小林说:“你说他是莽?还是大智若愚?”
小林说了实话,指了指自己脑袋:“感觉这里有问题。”
主要是哪个正常人会主动跟永夜的人攀谈,这个组织是有名的不讲道义。
康杨先前被祈天河拒绝,算盘落空,闻言冷嘲热讽说:“说不定是想攀高枝,到时候被吸纳进组织。”
祈天河听力极好,瞬间明白了此刻自己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形象:类似想要入赘豪门的贫民窟男孩。
鹦鹉:“想想也挺带感,永夜应该不会少我们一口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