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员愣住,这么多人都急着上厕所?
这时祈天河微笑:“门打不开,大家都堵在里面,好不容易才出来。”
检票员愣了下,连忙检查门,稍微用点力气就开了,不禁回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祈天河。
祈天河佯装恍然:“可能我把推拉的方向弄反了。”
理由虽然牵强,但检票员也不好直接质疑。
“卫生间怎么走?”祈天河问。
检票员正要开口,陆南凑近笑嘻嘻说:“麻烦你带我们去。”
服务工作干久了,什么客户都能碰到,检票员撇了撇嘴,没拒绝。
陆南让npc带路,说白了就是让检票员充当一颗探路的石子,排除电影院的隐患区域。卫生间离vip厅有点远,建在另外一边,快拆迁的电影院灯坏了也没人修,时不时还会闪一下。
“左拐就是。”检票员指了个方向。
她刚一转身,陆南突然从后面拿了个牌子把人打晕。
“你干什么?”距离检票员最近的章晨功吓了一跳。
陆南不说话,将晕倒的检票员当做挡箭牌,推着她往里走,进去确定没碰到异常状况,打开水龙头,往对方脸上洒了点水。检票员幽幽转醒,陆南抢先一步说:“刚安全指示牌掉下来了,你没事吧?”
检票员揉了揉颈部,发现自己在男厕所,吓了一大跳。
陆南:“我想用冷水给你敷一敷。”
检票员拒绝了他的‘好意,’扶着墙走出去。
亲眼目睹陆南拿npc当肉盾的全过程,永夜成员对祈天河说:“你这队友找得挺有趣。”
祈天河没说话,他觉得陆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想顺便试探一下检票员有没有问题,不过从后者轻易被打晕的场景来看,似乎武力值不高。
既然来了厕所,有几名玩家顺便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一出门,那头气势汹汹走来一人,主管指着他们就骂:“谁叫你们跑出来的?”
章晨功惊讶:“这哥们居然还活着。”
“未必。”祈天河淡声道。
其他人没从主管身上看出什么异常,但立时暗暗起了提防。
祈天河一眼看出主管有问题的原因很简单……那只该死的尸犬在主管出现的刹那,退后了三尺。
他现在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尸犬就是个危险报警器,能感知到大部分风险,而且跑得比谁都快。
“都别想着偷懒,赶紧回去。”主管一路边走边骂:“不好好看完电影,回去怎么写心得?”
玩家被迫跟在他后面,重新回到观影厅。
出来一趟人的精神好多了,然而一进电影院,空气中漂浮着的血腥味呛得人头发晕,比他们在时要重了好几倍。
主管像是没有看到座位上的死者,径直走回原来的位置,不过他没有坐下,而是让祈天河拍几张活动照。
因为主管要求尽量照到每名员工的脸,屏幕也得兼顾,祈天河便拿起相机走到斜侧面,咔嚓两声后,镜头准确记录了当前画面。
直起腰时头疼的厉害,刚想敲一敲缓解,猛地想起后脑勺上的人脸还在,改揉太阳穴。
回到座椅上仰着脑袋舒缓不适,祈天河随口问了句:“演到哪里了?”
陈点水:“罗什上初中了。”
祈天河瞬间来了精神,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荒谬喜悦。
正常的电影差不多是两小时左右,他看了一会儿,蠢蠢欲动又想出去,试图虚无地耗时间。和他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个,然而主管不时就站起来朝后看上一圈,确定有没有人溜出去。
“罗什太贱了,竟然找老师告状,说我去网吧。”
“一个纪律委员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经历了无数次的上学放学,剧情终于迎来了不一样的走向。
“佳一,我看你们平时走得挺近的,那种人少打交道。”
“她就是个较真的性子,你们别太放在心上。”
祈天河以为会过渡到校园霸凌,但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么严重,罗什只是被孤立了,然后她又恢复了一个人上学放学的状态。
“……”这电影就是对精神上的摧残。
罗什生日这天,正好期末考试结束,芮佳一找到她想要和好,用了一种别扭的表达方式:“一起去看电影吧。”
罗什说好,虽然两人的关系有了裂痕,但发展一个新的朋友不容易。
祈天河看到两人一起坐公交去电影院的画面,突然想到什么,先摸了摸口袋,然后走到主管那里,低声说:“单位购买的电影票是不是都在您那里?”
主管望他的眼神有些可怕。
祈天河丝毫不怵地迎上去:“我想拍几张照片,作为团建资料。”
主管收起目光,摸了摸口袋,第一排的区域最靠近屏幕亮度也最好,能清楚照到齐齐没了半截指头的左手,主管对此毫无反应,剩下的半截手指诡异地活动着,继续在口袋里进行摸索。
过了片刻,他停下翻找:“可能扔在外面垃圾桶了。”
祈天河默不作声准备回座位,却被正在播放的桥段吸引驻足。罗什和小伙伴看得电影叫《变色龙》,镜头在宣传栏下的故事介绍中停留了足足有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