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会第一个死,”祈天河皱了皱眉:“如果真有人设,崩得比我还厉害。”
回想起沈蝉早晨说的那句佩服,顿时明悟深意……他现在都想给自己点个赞,什么叫勇敢做自己,说白了就是头铁够莽。
接下来祈天河又偷偷溜去了其他几名玩家的房间,果然每间屋子都有一些端倪可寻,譬如穆强,他的房间内竟然本身就有画板,通过墙上悬挂的几幅画作,可见画师有着冒险情怀,但内心又是不同于外表的脆弱。
冯军的死带给穆强的影响不小,但能让穆强那般失态,甚至大吼大叫,未尝没有表演和趁机发泄的成分。
这样看来所有人中一共就两个傻白甜,一个是冯军,另一个就是他,傻乎乎地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麻烦了。”
祈天河将搜查过的客房恢复原样,如果偏离人设是死亡条件之一,冯军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不言而喻。
亡羊补牢肯定是来不及了,祈天河下楼时发现姑谷等人还在楼下收拾别墅,此时穆强刚从外面回来,把找到的木头钉在墙上,替代碎掉的玻璃窗。
听到脚步声,穆强抬头看了一眼祈天河,只字不提再去悬崖探索的事情。
祈天河瞬间明白这些人的打算……以稳为主,实现最低任务要求,成功存活七天。至于调查杀人魔的身份,过程中含有太多不确定,容易触发死亡条件。
发现他们有了决定,祈天河有些头疼地坐在沙发上,冯军是昨天早上死得,算算时间,他在晚上前估计也得被送走。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则是另一番模样。
姑谷暗道,大佬就是大佬,根本不屑按照副本的意思进行角色扮演。按照冯军的死亡时间推断,接下来就要轮到祈天河,但在危难来临之际,他却不动如山,仿佛万事尽在掌握。
其实每个人都有小心思,冯军进副本前后性格无差,肯定是没有注意到副本给的提示。不过谁也没去特意进行点拨,一是本身没多熟,有冯军在前面顶着,第一个死亡名额落不到他们头上;再者便是谁也不能保证冯军不是杀人魔,会不会接到了额外的任务。
“啧。”这时坐在沙发上的祈天河突然感叹了一下,本来不大的声音落入一直在观察他的玩家耳朵里,却如暮鼓晨钟。
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玩家,祈天河正在考虑如何摆脱僵局,眉头不自觉微微蹙起。
沈蝉移步姑谷身侧,特别小声说:“大佬这是等得不耐烦了?”
姑谷点头:“应该是。”
这幅姿态必然是在无声宣告:弱小的杀人魔,起来干活,别耽误我时间。
“其实……”何孟林因为第一天得罪过祈天河,为了缓解关系积极出谋划策,特地走到他面前用充满暗示性的口吻说:“你可以继续呆在楼上。”
现在是白天,大家聚在一起,不像冯军那样落单,基本很难等来杀人魔。
再者单独在一间房,如果遭遇攻击,可以洗清剩下人的嫌疑,确保杀人魔不再他们当中。
想想这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对策!
……祈天河深深看了他一眼,瞧瞧,这就是游戏的世界,人性残酷,作为触碰了死亡规则人,直接被明晃晃地表示离远点,别祸及无辜。
周围玩家没出声,显然默认了,祈天河也不想拉一波仇恨,沉默地走上楼。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拐角处时,何孟林咧开嘴,为自己刚刚的优秀操作喝彩,单方面宣告大佬肯定是对他改观了!
一旁沈蝉轻咳一声,何孟林连忙收起荡漾的表情,防止得意忘形崩人设。
祈天河重新回到了屋子。
鹦鹉飞到窗台上,低头梳理羽毛,确定没有一根茸毛翘起后,用教育的口吻说:“大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祈天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但终归游戏经验太浅薄。
“我会注意。”
自我反思结束,开始打量房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在杀人魔动手前做出一些防范。
鹦鹉:“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祈天河挑眉。
黑豆眼眨了下,鹦鹉:“求我。”
祈天河实话实说:“我觉得就算不求,关键时候你也会出手。”
鹦鹉下意识要反驳,可一想到面对的是心理专业高材生,口不应心估计也能被看出来,顿时觉得没意思,爪子拨拉了一下窗台,大理石一角直接被挖了下来。
“不到万一不用管我。”祈天河忽然说了句。
鹦鹉出手或许会有暴露的危险,游戏也不知何时是个头,一味依赖外在力量迟早要栽。
时间每秒钟都在流逝,祈天河静下心整理现有的信息,按照副本的故事背景设定,玩家从前便是住在这栋别墅,他们拥有不同的姓氏,迥异的性格外貌,明显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六个看似毫无瓜葛的人为什么会一直住在孤岛别墅里?
思考间去往走廊尽头,冯军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大概是被游戏自动清理。不过地上斑驳的血迹还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惨案。
祈天河捡起弩还有散落的三根箭矢,准备用来当做防身的武器。
鹦鹉提醒:“借助外力用处不大。”
即便如此,祈天河也不准备坐以待毙,已经想好了在屋子里布置一些陷阱。
鹦鹉:“你碰到我,就是运气,单凭这点运气,足以让你走到很多玩家前面。”
祈天河正在往外迈的步伐一顿。
鹦鹉:“再说,你的体质也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