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拨了报警电话,怕破坏现场,她没动房间里的东西,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说的严重,警察出警很快,喉咙依旧火烧火燎的疼,温雅将自己还记得的东西写了份笔录交给警察。
“温小姐将遗失物品列个清单吧,金额也是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咳咳,抱歉,记不清了。”
她声音沙哑,喉咙上的痕迹触目惊心,身上披挂的外套有些大,随着她喝水的动作,白皙肌肤上的青紫若隐若现,问话的警察愣了一下,“那个……除了盗窃,对方是不是企图伤害您的身体?”
温雅看出他话语中暗含的意思,态度自然的说道,“我挣扎的厉害,除了脖子并没有其他伤。”
“多谢温小姐配合,你伤的不轻,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温雅站起身,“不用麻烦了。”她从卧室拿了条丝巾缠在脖颈上掩住伤痕,而后朝还在取证的警察们礼貌的笑笑离开现场。
在场诸人对视一眼,“头一次看到这么冷静的受害人。”
“像个旁观者。”
温雅自然不知道那些警察对她的评价,等她站在楼下看着周围从未见过的人事物,眼中全是茫然。
打出租车去了最近的医院,拍片子涂药做检查,全部都是独自完成。
她翻遍原身记忆,愣是没找着一个关系亲密的朋友,发生这种事还只能形单影孤的自己舔舐伤口,可怜又可悲,温雅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幽幽叹了口气,一直飘在半空的思绪至今才有落地的真实感。
她,穿越了,过往种种至此天翻地覆。
“哎呀,对不起,我没看见这里坐了人。”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孩踉跄着踩了温雅一脚,忙不迭的道歉。
她这么大个人会隐形不成,温雅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谁知那女孩起身时步子不知道怎么拐的,退开时愣是又踩了温雅另一只脚。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的鼻尖上都是汗。
温雅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怕再误伤人,女孩连忙扶着椅子在温雅身旁坐下,迎上温雅冷淡的目光,她表情有些窘迫,“抱歉,我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
斜对面的病房门推开,一个容貌俊雅的男子朝这走来,“心爱,你怎么过来了?脚伤成这样还乱跑,不怕自己平地摔了。”虽是责怪,他语气宠溺的很。
男子手里拎着医生开的药方单子,还有一瓶云南白药的喷剂。
“我就是没站稳,崴了一下而已,没那么严重。”
“小丫头,以后过马路注意点,这回只是被车子蹭到,下回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女孩朝他耸了下鼻子,“呸呸呸,易寒哥哥,你别诅咒我,我福大命大的很。”
“对对对,你是天命之女。”
很普通的对话,除了粘腻点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温雅舌尖咂摸着他们的名字,不知道这股莫名而来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贺易寒作势将她抱起来,女孩连忙拒绝,“别,我自己可以走,这里那么多人,被看到很奇怪……”
一个有些粗的男音犹疑着喊了一声,“温秘书?”
温雅随之朝他看去,对方三十岁出头,长相端正,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说话时正从兜里掏出一个暗黄色的信封。
记忆中这人的身份是个司机,温雅朝他点点头。
康伟还记得正事,向温雅打过招呼便憨厚的笑着把信封递到旁边还在讨论怎么离开医院的男女面前,“江小姐,实在对不住,这是我们穆总的歉意,你放心,我们老板说了,如果脚伤后续有别的影响你尽管再联系我,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不推脱。”
江心爱连忙摆手,“不用了,你当时刹车及时,我没有伤到,只是自己太害怕摔了一跤。”
康伟道,“不论伤势大小,终归是我的失误,医药费还有营养费合该由我承担,你就别推托了。”怕对方拒绝,他干脆将装钱的袋子放到江心爱旁边的座位上。
“温秘书,我还要给穆总送材料,就先走了。”说罢,脚步匆匆的离开。
眼前的事再加上之前名字引来的熟悉感又加重几分,脑子本就疼,温雅不想再给自己加负,想不起也懒得想。
“等等,这钱我真的不能收!温小姐……”康伟走的太快,江心爱想要拉她袖子,过长的丝巾在空中荡漾着朝她手边送去,温雅连忙往后退开,避免被她拽住自己命运的喉咙。
江心爱笑中含着不好意思,“温小姐,既然你跟那位先生认识,麻烦你把钱还给他可以吗,我只是崴到脚,用不着这些赔偿的。”
“抱歉,我跟他不熟。”温雅察觉这人磁场怪异,表情有些僵。
江心爱握着厚厚的一沓钱有些丧气的说道,“这么多,感觉我像碰瓷的。”
贺易寒拍拍她发顶,“别多想了,对方根本不在乎这些,我送你回家。”
温雅从病房楼走出,寻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着,还没理顺思绪,沉寂的手机乍然响起。
amour 是法语挚爱的意思,温雅看着这个亲密至极的称呼,末尾还坠了个可爱的红心,男朋友吗?
“喂?”
入耳的声音通过电波扭曲之后干涩沙哑,穆清烨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关心,“病的这么严重,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是个清朗好听的男声。
“还好。”温雅下意识报喜不报忧。
“别逞强,声音都哑成这样了,公司的事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我……”让梁特助给你去人事报假,后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她干巴巴的三个字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