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何华摸了摸她的头,“原来你叫佑海啊。”
“郑郡守给我取的学名。”陈佑海站的规规矩矩,“我现在在跟着郡守大人学武,等我大了,一定要像郡守一样,守护东海郡。”
封何华笑道,“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
陈佑海从自己腰上解下来个布包,双手递给封何华,“殿下,今年的鱼骨环。”
“辛苦你了。”封何华接过,叫夏兰拿些糖来。
陈佑海眼睛瞬间就亮了。
果真是小孩子,封何华看在眼里有些好笑,问梅启英,“我请梅将军来,是想要问问东海郡近些日子的状况。”
周围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梅启英微微顿了下,“殿下,库银大约打捞了两成了,在吃了几次亏后,我们也上去了白骨岛。”
她欲言又止,叫封何华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确实如朵希曼所说,岛上有裸露在地面上的巨大骨架,这些年被蛮人挖掘得差不多了,已经成了个巨大的深坑,那究竟是个什么兽类的尸骨没人看的出来,但是在坑洞的底部。”
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有一扇门,雪白的,不带丝毫杂色。”
白色,神明的颜色。
封何华心想,然后又问,“那扇门怎么了?”
“只是个门框,但是门板推不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便不敢再去碰触了。”梅启英回答,“一直放在那里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想着还是该跟殿下说一声。”
“原来如此。”封何华点头,“岛上吃穿等物,可还够?”
“这是臣要说的与门有关的怪事。”梅启英说,“凡是碰过那门的,全都不知疲倦,不感炎寒,也不觉饥饿。但是一旦离了岛,这些感觉就立刻全都有了,军中有个在岛上呆了十几天,上船后直接因为饿昏过去了。”
封何华手抖了下,茶杯险些没抓稳,“那可禁了碰触?”
“禁了的。”梅启英忙说,“兵士们也都是自觉的,因为担心出事没人敢去碰。”
“……此事本宫回头寻个人去问问吧。”封何华说,“近来东海郡民生如何?”
与梅启英聊完,封何华便匆匆忙忙赶往城外找封锦,封锦嫌宫中无趣,不如外边自由,又不愿意去太子府住,干脆就搬到了城外的庄子里,乐得自在,听到仆役报说太子殿下来,对左悠之道,“何华来了,你别太多心。”
左悠之神情复杂,封何华进来看到他愣了下,“悠之你怎么在这里?”
左悠之站起来,还是实话实说,“前些日子做了个梦,实在是心中郁结,便想求先祖为我解梦。”
“什么梦?竟叫你担忧这么久?”封何华忙问他,又看向封锦“先祖怎么说?”
“他说他梦到你是神明。”封锦自然而然地说道,完全没有这句话会冒犯神明的担忧,“我跟他说别想太多。”
“我怎么会是神明呢?”封何华走到左悠之旁边,不顾封锦在场,拉住他的手,“就我那不信神的模样,怎么会叫你有如此诡异的想法。”
“总归心里有疙瘩。”左悠之摇头,有些不是滋味,“具体什么缘故,我也说不清楚,但很多时候,殿下确实给我一种神明之感。”
封何华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封锦站在他们对面,忽然道,“放心吧,我说不是那就真的不是。”
说着拢了拢头发,“那个冷冰冰又目中无人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何华这副模样。”
t赤红的衣衫一如既往地鲜艳夺目,漂亮的脸上瞬时浮现出来几乎可以称之为“憎恶”的神情,“这段往事我本不愿说的。”
漆黑的瞳孔如同一汪深潭,直直盯着左悠之,“为了不叫你心神不宁,告诉你们也无妨。”
“你二人须得立誓,听到的东西,不能再告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