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日在山道中的那些人,被这些人包围着,封何华看了看身边的左悠之,忍不住蹙眉,“你们是什么人?”
“大曼部谢何华太子救命之恩。劳烦何华太子随我们来一趟,大汗想请您喝杯茶。”人群中走出一名高大的男子,说的也是大朔的官话。
大曼部,左悠之一听便紧张了起来,护住封何华,“你们是蛮人。”
他在古籍上看过关于这个部落的记载,是蛮人部众之一,于六百年前的断魂峡一役中被左家先祖驱逐至南边,自此销声匿迹。
这男子并不准备与左悠之多说,继续盯着封何华,“殿下若是不从,我等只好失礼了。”
封何华深吸口气,对方人多势众,且不说她和左悠之二人势单力薄,就算是加上在左家老宅里安顿百姓的天门卫,对付这些人恐怕也有些难度,“不知你家大汗所在何处?要见本宫又是为了什么?”
“何华太子这话就问的不对了,大汗所想,我们下边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大汗不过是想请何华太子前去一见。”
这人并不肯明说目的,他说完发现封何华无动于衷,接着说,“那天本来便请到了何华太子,结果却被何华太子半路上跑掉了,大汗回去可是好好处罚了我们的,这次过来本是想下那山道下边去找寻您的,却在这儿碰上了,望何华太子给个机会,别再叫我们受罚了。”
封何华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左悠之凑近她,“一会儿你别挣扎,我可以带你走掉。”
封何华一听便知道左悠之是又在瞒着她了,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压低声音回答,“不妥,看他的意思,很明显是知道山道入口,倘若你我一走了之,山道中的百姓恐凶多吉少。”
“若是在此处,恐怕你会凶多吉少。”左悠之道。
他清楚封何华的顾虑,只是比起担忧百姓,封何华更要紧些。
“殿下,考虑好了吗?”那男子问,朝身后一挥手,立刻有人赶了驾马车来,“何华太子尽管放心,我们大汗不会让您伤到的。”
“放他离开。”封何华指着左悠之。
“若是要去,我同你一起。”左悠之说道。
“大汗说,只请何华太子一人前去。”那男子说道。
“悠之,你不必担心我,回去替我安顿百姓。”封何华闻言便松开左悠之的手,那些人中立刻有人给她递了支拐杖过来。
说完看左悠之仍旧是不赞同的样子,又安慰道,“尽管放心,我会回来的。”
左悠之望着封何华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问那男子,“你们大汗究竟有何目的?”
这男子却不回答他,大跨步过去驾着马车便走,左悠之深知孤掌难鸣,不多做停留,找到他们来时的马车,解了马匹下来直奔东海城。
必须要快,否则何华凶多吉少。
封何华被这些人带到了海边,海面上有条大船,周围空空落落地没有一个人,见封何华四处张望,那男子笑道,“何华太子,东海郡的水军都去打东人了,附近是不会有人的,何华太子请上船。”
东人想必指的是夷人了,封何华想,又看这些人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这场进攻是早有预谋的,便也不犹豫,拄着拐杖往船上走,索性便趁这个机会去见见这所谓的大汗,看看这些蛮人究竟意欲何为。
这条船很大,上了船后封何华原以为要去见那位大汗,却被带到了甲板下边,那男子推开一扇门,后退两步,“何华太子请。”
看清屋子里的景象,封何华面如土色,厉声责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间屋子很大,装点华贵,却除了一张大床外再无别的摆设,床边并排站着十几个美貌的女子。
“何华太子,六百年来你的历代先祖都说你们与我们应当是一族,却从没有见过有哪位是与我们有血脉联系的。”这男子又退了几步走上甲板,蹲在地上同封何华说话,“这些姑娘,都是我们大曼部优秀的女儿们,大汗说,何华太子想要证明你们与我们是一族,那便与她们同修鱼水之好,然后生一个有我们大曼血脉的孩子。”
看封何华面上升起怒意,他接着说,“何华太子尽管放心,这几日里船会始终在海上,不会有人打扰的东人本是想叫大汗把你送去好叫他们与你父亲谈条件的,大汗没同意。等过几日我会来送何华太子回去的,等她们将来生下了孩子,大汗也会把母子两都给何华太子送去京中的。”
“叫你们大汗亲自来见我。”封何华几乎已经怒不可遏。
那男子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送时大汗会按照你们的规矩,陪嫁不会少的,何华太子若是喜欢漂亮的男孩子,大汗也可以给你安排。”
说完他便上了甲板,合上了活板门。
封何华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看着那些靠近她的女子,脸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