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他二人,“日后须得同心同德,两相扶持。”
“谢父皇。”二人齐声答道。
之后其余亲长也送上了备好的礼物,太后予他们的是一对白玉鸳鸯,乔皇后送了一双夜明珠,周贵妃与陈淑妃也各备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左家那位长老带来的,是一斛珍珠,个个浑圆润泽,一看便是佳品,“太子殿下,大公子,这是家主命老朽带来的,老朽临出发前,家主与夫人叮嘱了老朽,让老朽转告大公子,既是与太子殿下成婚,便且安心过着,不必多担忧家中。”
“悠之谢叔祖,必然谨遵父亲母亲教诲。”左悠之恭声答道。
“太子殿下,家主托老朽转告您,大公子出身江湖,若是有冒犯,还望海涵。”
“望叔祖转告尊长,何华记下了。”封何华给足了面子,敬答。
“便祝二位百年好合。”老者回了礼,退回了座位上坐下。
便只剩那位中年人了,他见左家长老坐定,便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何华,悠之。”
“舅父。”二人唤道。
“说来惭愧,我这份礼物备下已经有三十余年了,本是当年要给你父亲和子桐的,奈何最终没能送出去。”他温声回忆着,又扭头去看朔皇旁边那个灵牌,“我与子桐一母同胞,她自小便黏我,不曾想造化弄人,不仅错过了她的婚事,就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他说完话,回过头来静静地盯着封何华看了一阵,许久才说道,“你和子桐很像,我又听闻你兼具她一身才情,看到你我便也放心了。”
“我一度担心子桐所托非人,好在你父皇他,是子桐的良人。”这句话是对封何华说的,说完他却看向朔皇,“子都在此多谢陛下对子桐的看顾。”
“舅兄言重了,子桐是我的妻子。”朔皇向他拱手,“舅兄如此感谢,叫我实在是不敢当。”
乔皇后与周贵妃不由得对视一眼。
她二人在二十出头时便被先皇说给了朔皇,朔皇年轻时更是风流倜傥,京中哪个女子不怀春?她二人自然也是愿意的,只是当年的朔皇更是年轻气盛,直到娶了先皇后回宫,她们才发现朔皇也有接近平凡人的一面,眼下朔皇对先皇后这位哥哥的态度,与当年对先皇后一般无二,令她们不免有些伤感。
她们也是有兄弟的,但朔皇对她们的兄弟却从未如此过,能让朔皇如此,世人都传是因为先皇后母家势大就连天家都得忌惮三分,她二人却是相信这仅是因为朔皇对先皇后情深意重,后来也怀疑过朔皇或许只是天性凉薄,如今看来,她们又无法再用这等拙钝愚昧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了。
朝臣本是安静听着,对于这中年人的话语其实也是各怀心思,这中年人又对封何华说道,不自觉地就叹了一声,“我原不该在你的良辰吉日提这些伤心事的,只是人年纪一大,就容易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舅父切勿自责。”封何华忙劝慰道。
“还有你,左家小子,何华既同你有缘,你便好好待他。”他又对左悠之说,“何华若是闯了什么祸事,你也多多包涵。”
说着不等左悠之回答,从怀里摸出两个小木盒,“你二人收好。”
他没有说里面是什么,二人也不方便问,这中年人望着封何华,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言说,最终却只是伸手摸了摸封何华的头,然后拉着他二人的手叠到一起,“好好过。”
语罢回了座位上坐定。
接下来又是朝堂众臣为太子殿下恭贺新婚,人数繁多,待到结束时,已是午夜时分,朔皇起身,送封何华和左悠之上了早已等在殿门口的车驾,命他们回太子府。
大殿到宫门口的路上原本是禁止车马的,朔皇特意准了这一逾矩之事,两旁的大道上,无数宫人提着灯笼,恭敬地侍立着,当他们经过时,便会说着恭祝的话语,然后跟在车驾后面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