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洁起身开了门,赵旭和另外两个助理送进行李箱和分公司的其他报表。
“我来吧。”周文洁接过陆衍南的行李箱,用熟悉的密码打开,找到闻远买的饼干。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朋友五个有一个用来交流文献的共用邮箱,那个邮箱是陆衍南申请的,所以她知道他的密码组合习惯,“谢谢南哥。”周文洁再次道谢。
陆衍南微微点头,依然没有表情。
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失望吧,周文洁想。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副清冷寡淡的性子,甚至朋友聚会的时候常常嫌他们几个聒噪,乱世纷扰里他自有自己的脚步和节奏,俊朗不凡的外表下像藏了个战尽千军万马后看透世事的僧者。
她被他的气宇脱俗吸引,也被他的水影无形所伤。
当年她猛灌了一整瓶辛辣至极的酒,敲开门,用尽所有的勇气,“南哥,我喜欢你。”
陆衍南是怎么答的呢,“文洁,不好意思。”
她早该知道的,他那么聪明的人,她暗示了那么多次,他岂能不知。不回应即是不接受,她还偏不死心。
于是她彻底跌落谷底,酗酒,撒野,甚至自残。那天她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然后打给他,他又怎能不救。
醒来他站在病床边,“文洁,这么多年的朋友情份,别都折腾没了。”
你看,她就知道,他看似温雅,骨子里却是个荒芜至极的人。她被他的清澄光辉映的像个彻彻底底的小丑,她自请调任,他爽快答应。
“别犯傻,好好生活。”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无关工作的话。
后来她独身一人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以他的新闻和采访作为慰藉度过了每一个漫长的日夜,他的一颦一笑都依然深深刻在她心里。
她觉得他总不会一辈子孤身一人,待到该婚时,知根知底的她必是首先的选择。
直到那一天,财经板块和娱乐板块同时刊登他即将大婚的消息,她仿佛掉入数九寒冬的冰窟。
明明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有了结婚对象呢。她打电话向闻远询问,闻远支支吾吾的,说应该是商业联姻,因为苏家手里的地。
可是她知道,陆衍南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别说一块地,就是整个东城也无法撼动他的坚持。
她心底最后最后的一丝火苗彻底熄灭,那晚她做了一场梦,她在那场梦里和他结了婚,住进一座永不梦醒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