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姿深吸了一口气,紧紧不留一丝空隙地合握住他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成,成亲吧。”她看着他的眼睛:
“不骗你。”
“不骗我?”肖珏原本有些怔愣,闻言忽然反应了过来。像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一般,后退了一步,脸色茫然。
“不骗我……”肖珏重复着她的话,又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泪都锁在眼里,随后睁开了眼。
他一边流泪一边认真地问,“真的要嫁给我吗?”
“真的,真的,真的”云意姿一连重复了三遍,肖珏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一下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完完全全地懵住了。匕首从手中滑落,咣当一声坠在地上。
云意姿松了口气,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云意姿撞进肖珏的怀中,一股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他的唇瓣贴了上来,把溅到她眼角的血液一点一点舔去,充满爱怜地说:
“对不起,弄脏了云娘。”
云意姿心里麻麻的。
“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实的想法我永远都猜不透,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肖珏贴着她的额头,“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要你的一个承诺而已。”
“我是真心的,”云意姿眼神移了移,叹了口气,“只是以公子的年纪,今后也许会遇到更好的人……你会后悔也说不准。”
肖珏怔了怔,他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她:
“我爱你啊。这份爱,一直,只是对你一个人而已。到死为止,都是不可能离开你的。我的每一次失态,每一次情动都是因为云娘啊,第一次哭,第一次与别人做那样的事,第一次感到心疼……全都是为你。好像是很久以前就爱着你了,再重来一百遍一千遍,都是会爱上你的。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你,这一生,除了你我不会爱其他人了。”
他努力遏制着想哭的欲.望,那种丢脸的冲动却一直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喉结咽了几咽,别过脸不想让她看见,然而一出口就是哭腔:
“我才害怕,云娘会后悔啊。”
云意姿重重一震。
该怎么形容他。
又脆弱,又危险。
真的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因肖珏从来没对她露出过这样的一面,云意姿才错觉他是安全的。至少对她来说,他不曾表现出会伤害她的倾向。
可经历过后才觉得恐怖,他简直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她有一瞬间生出了退缩的想法。
努力压抑住那股惧意,云意姿捏紧拳,还是忍不住抽噎了一下,“总是逼我。”
“为什么要逼我啊……”
“明明没有别 旧十胱 (jsg) 人,”云意姿扯住他的衣襟,睁大眼睛说,“公子调查过了不是么,我的一切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有别的什么人?”
“证明啊,”肖珏比她还要崩溃,“那就证明给我看。”
云意姿不再废话,搂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亲了上去,涂得他满脸都是口水。她捧住他的脸,指腹下是他柔软冰冷的皮肤,一遍一遍地跟他保证,“公子,”
“没有别人,那只是梦话,一个无关要紧的梦罢了,”
“现在只有你。”
“只有公子。”
“我想嫁的人,是你。”
“云娘……跟我私定终身的话,就永远都逃不掉了。”肖珏回应着她激烈的吻,将她推倒在榻上,那股气味愈来愈浓郁。
“我不会留情的了。”
他像一只讨食的流浪狗,在她的颈边挨又嗅又舔。
先前他待云意姿还算温存,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痕迹也克制着留的轻。云意姿的上衣原本便是松松地笼着,被他大力一扯,一片雪白的肩膀便滑了出来,像是被剥开的嫩笋一般。
半轮月从云层里透了出来,惹人来摘。
云意姿感觉被抓住了,用了很重的力道,她一抖,却没有反抗出来。她变得极为敏感,像是挂在茅草尖儿上颤巍巍的一粒水珠。
肖珏近乎有些暴戾的,留下青紫的肆虐的痕迹。以前好似都是有所顾忌,今夜像是脱笼的野兽。云意姿有点儿疼,但很快便被剧烈的陌生的感觉淹没。
她红着脸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一个深深的牙印镶嵌在紧实白皙的皮肉之上。
直到尝出血腥味,而他也回以更凶狠的报复,云意姿哽咽失声。
宛如都不肯放过对方的宿敌,至死方休。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云意姿软成了一摊泥,叫他揉来搓去,骨头也没了化在这汹涌起伏的欲. 念中。她心口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甜美的漂浮感,被他翻过来折过去,小死几回。亏得她柔韧性够好不然早就疼死了,她嗓子都冒烟了,云意姿近距离看着肖珏的眸底,试图动一动自己的手腕,可是他禁锢的相当紧,一动也不能动。
假如说……有没有那一个可能。
肖珏是金暮。
云意姿立刻便感觉到荒谬。
这怎么可能呢?他有什么理由出现在梁宫?更何况假如金暮就是他,是那个与她互相照拂,对她的际遇充满同情,唯一一个向深渊中得她伸出手的人,为什么在之后会那样冷漠憎恶,仿佛从来就不认识她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走神,云意姿浑身忽然一颤。
“在想什么?”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之中,又沙又磁。
云意姿看不见他,那不容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