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一个版本,说那位惊鹊卫能得越嘉怜青眼,正是因他极擅穴位按.摩、推拿活血之术,而越嘉怜常犯头疾,夜不能寐。
今日一试,果然如此。她前世曾学过一手,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一声娇唤忽然破空而来,真是人未至,声先到。
“姐姐!你今日怎么进宫了?”
门口的侍女福了福:“见过嘉梦宗姬。”
“姐姐——这是何人?”
越嘉梦踏了进来,一身枣红色骑装,长发扎成高高马尾,裙摆飘动如同一团烈火。手中握着银节鞭,皱眉凝目看着一躺一站二人。
越嘉怜撑眼笑道:“梦儿回来了。”
她眼眸一转,“我来拜见虞夫人,怎么,不欢迎我?”
“哪里,此处姐姐想来便来。”越嘉梦随意说道,将鞭子递给侍女,净了净手,从盘子里拣出一颗冻葡萄,剥开皮,亲手喂到越嘉怜嘴边。
待越嘉怜优雅启唇,将果肉含入口中,她又拿起一颗荔枝剥了起来,在此之前,将沾了汁水的手指放在唇边一抿,脸色坦然。
云意姿看见这一幕,立刻想到关于这两位的另一则传言,只是……有些荒唐。
越嘉梦察觉视线,瞪向云意姿: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语气恶劣地威胁,云意姿立刻将视线低垂。
越嘉怜柔柔地嗔了她一眼,“梦儿你也太不知礼数了,这可是周国公主身边的人。”
越嘉梦不以为然,冷道:
“公主又怎样?”
越嘉怜没骨头一般靠在躺椅中,媚眼如丝,手中绞着头发说:
“可不是普通的公主呢。我听说王上待她青眼有加,也许这位周国来的公主,以后就是王后了呢~”
越嘉梦一听,却是皱眉:“姐姐不喜欢她做王后?我这就去同父亲说,让他来找王上说项!”
“哎我可没这样说,”越嘉怜瞥了眼云意姿,见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能忍。
旋即喝 旧十胱 (jsg) 道:“梦儿,你站住。”
越嘉梦不情愿挪到跟前,越嘉怜撑起身子,点她鼻尖道:
“你也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还是这般冲动的话,你看谁家郎君肯要你。”
“姐姐,”越嘉梦不干了,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杌子上,“能别提这事儿么,烦都烦死了。那些酒囊饭袋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是是,这天下无人能配得上我妹妹。”
姐妹说了好些话,越嘉怜这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云意姿,微微偏头:“你要人可以。只不过,得用同样的东西来换,如何呢?”
云意姿一直沉默着负手而立,此刻抬眼看来,微微疑惑:
“烦请宗姬告知,是何物呢?”
“不是物件,”她笑意变得有些古怪。
“而是,人,”越嘉怜抚了抚腰间束带,一路抚下,在大腿停住,“一位,美人。”
云意姿诧异,“美人?”
越嘉怜眼如秋波:“我听说,你曾在太液池救过一个小郎君?”
她咬重“小郎君”三字。
“……”云意姿震惊了。
她第一次如此震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想到这事儿连越嘉怜都知道了!
也是,观星楼短短半日出了这么多波折,想不透点风都难。
“不知……宗姬与公子珏有何过节?”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问。
“过节?”越嘉怜似是觉得有趣,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笑意更浓,“哪儿有什么过节。”
“我啊,有个交易同他做。”她翻了个身,娇笑了起来,那笑声妖娆得几乎能让人的骨头化成一滩水。
资历深如云意姿,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这交易,肯定不是单纯交易。
没想到这位嘉怜宗姬如此口味不忌,难道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没吃到嘴里便念念不忘,千方百计也要咬一口,就不怕崩坏了牙么?
云意姿着实为难,这越嘉怜分明是想让她牵线搭桥。
这两个人,如今她都开罪不起啊,得罪越嘉怜,顶多被越嘉梦抽俩鞭子,然而得罪肖珏,后果……这一计较,云意姿义正言辞道:“宗姬娘娘,当夜全是奉公主之令,我才救的人,与公子珏并不相熟,实在帮不上娘娘的忙啊。”
她露出遗憾之色,并悄悄瞄了眼门外。
越嘉怜看出她想溜的意图:
“你不妨试试,出不出得去?”
话音一落,云意姿就被越嘉梦凶恶的目光锁住。她默了。
单一个越嘉怜好对付,然这越嘉梦……她身边的卫士拎一个出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惊鹊卫。
“嗯?考虑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