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趔趗,忙快步过去,敢情这家伙是来拆她屋的吗?!
谁想床边没肖珏影儿了,云意姿皱眉,转头便见一道秀挺的身影立在窗下,背对她看着外边的景象,月华如水,淡淡银光铺洒下来,勾勒他鼻直唇薄,侧颜如玉,忧郁笼罩了全身。
什么毛病?云意姿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损坏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取出木盆,从桶里舀了一瓢水进去,取下墙上的布巾,浸湿以后,慢慢地净脸。
今日只是描了眉,点了一些口脂,妆容极淡,等她擦掉眼皮上的水珠,睁开眼,少年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倚在墙边静静凝着她,脸色不明。
他知道她生得好看,洗去铅华,肌肤浸饱水后更是白净通透,如同清 旧十胱 (jsg) 水芙蓉一般惹人怜爱,唇色透着薄薄的粉,就像夏日的樱花一般柔嫩而饱满。
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淡淡扫过来,光晕在其中流转时,肖珏便只顾怔了,心里那般烧心挠肝的怒劲儿都降下去许多。
她弯下身,又舀了一瓢水进一个大些的木盆之中,“公子还不走么?”
肖珏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忽然露齿一笑,唇瓣微阖,漂亮的眼角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温柔动情地说: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宛如夜月桃花,春水初芽,独属于少年的美好情怀蕴藏其中。
奈何……云意姿不解风情,只觉诡异。
诡异,真诡异,明明前几天他们才见过,谈何想字?而且公子珏,根本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
云意姿一顿,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几眼:
“公子,我在周地时,曾听说西南一个村镇发生过一件怪事,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在一次大病之后,性情大变……”
肖珏听了半天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
于是云意姿拢起眉,小心翼翼地问他:
“公子您,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么?”
肖珏瞪大眼睛,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恨恨地说:
“没有!”
云意姿含蓄一笑,这才对嘛,“公子不要介怀,我只是说笑。”
她撩起裙摆,也坐在一把椅子上,脚后跟刚刚离了绣鞋,忽然想起什么:“公子,可否请您回避?”
肖珏扬眉。
云意姿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浣足了。”
女子不可裸足于人前,外男更是忌讳。
肖珏却不动。
大有我不回避你能拿我怎样的意思?云意姿一看他那表情,就恨得牙痒痒,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怕年纪再轻!
“公子当真不走?”
不走!他是来找她弄清楚她跟那个谁的事儿,事儿还没说她就急着把他往外赶,就这么不待见他?
肖珏稳坐如钟,嘴角下撇,瞳仁一动不动地将她凝着,浑身阴郁气儿不要钱地往外冒。
云意姿冷笑,好啊,大不了鱼死网破,她把脚踩回鞋子里,眉毛轻轻一扬:
“公子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三个字,你可就要遭殃了。”
肖珏冷笑反问,“什么?”
“非、礼、啊。”
云意姿表情不变地说。
肖珏被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还真想象了一下她一脸张皇失措喊非礼的模样,顿时更乐了。
又气又乐。
怎么的?拿他当登徒子了,他这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肖珏咽不下这口气,故意说,“我?非礼你?”
他翻着掌心,用一种漠然的表情打量她,嘲讽道:
“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旧十胱 (jsg)
云意姿看了眼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下颌线雕琢一般,眉眼漂亮到不行,皮肤透着一点点病态苍白,有种琉璃般的易碎感。
假如她真喊了,外人进来看见,估计觉得他被非礼更有可信度一点吧?
想想之前越嘉怜做的那事儿,她敢笃定肖珏也就被别人闯过屋,这还是他第一次闯女子屋室吧。
今日不给一点教训,他就不懂女子闺房是不可随意进入的。
于是云意姿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