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冷战的第十五天,阿尔曼和约书亚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每日投喂,我照吃不误,吃完就跑到阴暗的角落里躲着。有时候我还能在里面窝上一整天,一动不动,思绪放空,什么也不想。
没过几天,我那乌黑亮丽的头发光泽日渐减少,地上也时不时地能看见一缕缕的发丝。原本在伤重时也红润的脸颊变得十分苍白,唇瓣也没有一点血色。
阿尔曼的夜晚自然也非常难熬,我身上总有一种冰冷的感觉,那是从骨子里向外延伸的寒冷。让它缠起来再没有以前那种舒服的安心的舒适感了。
晚上没睡好,白天就去军部那自己的手下发脾气,导致他们最近的工作态度无比认真,完成度前所未有的高。
一片阴云笼罩之下,兽人们苦不堪言,他们不知道阿尔曼到底怎么了。只希望无论如何,他能回到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个一模就充气的河豚精。无法,也只能求助作为阿尔曼的私人医生兼心理治疗师的约书亚了。
听着他们声泪俱下的哭诉,约书亚差点笑出声。清咳两声,约书亚温和地安抚被阿尔曼吓得战战兢兢的各位兽人,“别担心,我会把阿尔曼将军医好的,这两天就当给他放个假吧,让他回去放松一下。”
忙不迭地点头,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不仅能让阿尔曼乖乖去治病,他们也能难得地轻松一阵。
很有仪式感地穿上很少用上的白大褂,约书亚戴着金色的单边眼镜,人模狗样从从容容地走进阿尔曼家,然后无情地开始嘲笑,“阿尔,你手下的兵们可被你给吓傻了,求着我来给你治病。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怎么,在小竹那里又吃瘪了?”
阿尔曼那张微黑的俊脸,又黑了一度,“他们是皮痒了?还嫌训练不够累,工作不够多是不是?”说完,就想起身回到军部。
“别别别。”约书亚连忙将阿尔曼拦下,他强压下不停翘起的唇角,义正言辞地说:“阿尔曼将军,为了军部里各位军人的安全,您必须配合我进行治疗。”
见确实没法突破约书亚的防守,阿尔曼只能捏着自己的鼻梁,坐在沙发上。
长叹一声,阿尔曼大概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能向约书亚解释,“小竹最近身体质量越来越差了,你看看这一地的头发,我真怕它哪一天就猝不及防地秃了。还有,它身体也不如之前那样柔软温暖了,睡着以后一晚上不知要做多少噩梦。每次它一动,我也跟着惊醒,以至于最近我的精神状况也很差,抓住一点不顺心,就忍不住想发脾气。”
约书亚听后,收起了调笑的态度,他皱着眉询问,“这可不能小看,时间长了,很有可能神经衰弱。到时候治疗起来可就麻烦了,你没带它出去散心吗?”
“可能是上次出门被安斯艾尔那家伙吓到了吧,它现在很抗拒出去。”阿尔曼看了一眼躲在房间角落的我一眼,只觉得心累无比。
它不能理解为什么和我做爱以后,我会是这样一副态度,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更加亲近它的吗?
至于身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着后,阿尔曼那天的丑态和美丽的鱼尾交替着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我也是苦不堪言,被折磨得难受不已。
顺着阿尔曼的视线朝我看来,约书亚极不符合它那副温和温雅外表地拔高声调,“阿尔,你究竟对它做了什么?我就几天没来,它怎么就成这样了?”
快步走到我面前,约书亚心疼地拉起我的头发,眼睁睁地看着几根发丝从它的手中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