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抱歉我们曾经有的约定要放弃了。”莫里安低低的说道,微微发紧的声音里,带着股绝望。
“若兮的笑容,有股天然的感染力,我知道,她就是你未来的温暖——一定是这样。”许诺绝然说道。
“好,那就这样。我先挂了。”莫里安说完,轻轻的按上了电话。
“再见。”许诺对着响着盲音的电话轻轻说道:“莫里安,我们曾经的约定,依然是我最怀念的温暖,谢谢你……”
市一级公墓区。
顾朝夕到墓地的时候,戴着墨镜的郑仪群正静静的站在顾东南的墓碑前——午后耀眼的阳光里,她孤单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墓碑上,散发出隐隐的悲凉气息,让一向保养得宜的她,看起来竟有了几分老态。
“如果爸不那么早的就走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会不同。”顾朝夕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将手上的伞,慢慢的举到她的头上:“你还是那个高贵的董事长夫人、我还在法国学我的珠宝设计、子夕也仍然做着他的音乐梦。而不是如现在般,每个人的生活都被打得支离破碎。”
“我也不过做错了这一件,你们要恨我一辈子吗?”郑仪群悲凉的说道。
“如果爸不死,你做错十件又何妨?”顾朝夕的声音凉凉的,看着墓碑上父亲帅气而慈详的笑脸,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了下来:“我有时候想,爸在世的时候都没有怪你,我们何苦要怪你。”
“可是看到爸那样的隐忍成疾,你知道我们做儿女的心里有多痛?”
郑仪群静静的听着朝夕的指控,只是沉默不语。
“你有权利追求你想要的生活,但我们顾家的人,不是白被人欺负的。”顾朝夕淡淡的说着,将伞塞进郑仪群手里后,弯腰将手中的花放在顾东南的墓前,看着父亲的眼睛低声说道:“爸,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子夕说,您生前所受的罪、所忍的痛,他都会一一帮您找回来。那时候,他会来看您的。”顾朝夕低低的说着,在顾东南的面前默立片刻后,便转身慢慢往墓园外面走去。
“你们要做到什么程度?”郑仪群突然说道。
“这个,可能不方便告诉你。”顾朝夕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他手上有子夕操控证券交易价格的证据。”郑仪群警告着说道。
“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回头;而且,顾东林这个人,也不是我们放过他,他就会放过我们的——他要的是顾氏,即便是破产的;他要的是日化界的地位,他又怎么能容得下子夕?”顾朝夕看着黑伞下的郑仪群,冷冷说道:“你嫁他那么多年,还不明白吗?这场战争里,没有和解、只有你死我活。”顾朝夕与她酷似的五官里,有着与她当年相同的冷厉与霸气;在商场历练多年的朝夕,身上那股气势,更是与郑仪群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