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股东?”郑仪群不禁一愣——钱端、陈升的股份早在半年前就转给了子夕;子夕的股份全转给了朝夕。
也就是这波计划里,他要保的人全保住了;他要打击的人,除了顾东林,全被一举击跨。
原来如此。
顾子夕,你真不愧你父亲的儿子,出手快准狠、该舍的时候舍、该放的时候放。
下一步,是不是就是顾东林?还有你的亲弟弟?
郑仪群的双手微微发抖着。
随着‘啪’的一声,人群迅速集聚。
过了一会儿,证券公司的保安出动,在人群集聚的地方拉起了围栏。
再过了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嚣叫而至,人群迅速散开——证券公司门口的空地上,一个破碎的人影、一滩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郑仪群紧紧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发动车子快速往回开去……
“顾子夕逼人至死的手法,是越来越纯熟了。”顾东林冷眼看着走进门来的郑仪群——故作镇定的模样,掩不住她心里的慌张与仓惶。
“既然选择在股市上赌博,就要有愿赌服输的自觉。还有人为考试不好而自杀呢,难道是考务办的问题?还有人为失恋而自杀呢,难道是恋人的问题?”郑仪群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顾东林,冷冷的说道:“大家都是生意人,都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夕是个心狠的商人,却从来不会没有人性。”
“放量两个月的下拉,给了这些人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出仓;若不是贪心求多,何至于倾家荡产?”
“而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人觉得好笑——难道你不是生意人?难道不是你抢了顾氏的渠道逼得顾氏挥刀自宫?”
郑仪群的声音冷硬至及——在这一刻,她维护的仍然是儿子;而在这一刻,顾东林的表现,真的让她失望极了。
就算他以更卑鄙的手段,趁人之危的将顾氏收入馕中,她也不会如此失望——偏偏不像个男人的样子,只会说风凉话。
“你上亿的身家化作乌有,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不和你吵。”顾东林轻轻笑了笑,错过她的身边往外走去。
“嗯哼……”郑仪群也不理他,头也没回,径直往楼上走去——迁就她多少次的顾东林,在她刚刚失去全部身家时,没有一句安慰、也没有一点儿反击的动作,当真让人寒心。
或者,他的反击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郑仪群突然间,只觉得心里一阵灰心——自己背叛了上一段婚姻而选择的男人、自己拼尽一切去维护的儿子,早已将她排斥在了他们的心门之外。
郑仪群,枉你自以为聪明能干,却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郑仪群的脚下发软,却仍努力坚持着走到楼上,在谴开小阿姨后,坐在婴儿房里,陪着儿子玩耍着——恍惚中,似乎看到小时候的顾子夕:那样的乖巧有礼、那样的绅士可爱,看她的目光,温暖而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