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驻地市场部,对新品的推广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这也是秦蓝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瞥开的原因——一来达到打压我的目的;二来拿到新品推广的主控权。”
“所以这件事捅上去的话,对市场总部没有任何伤害,而秦蓝则免不了职业污点了。”莫里安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工作上,余光看向窗外,顾子夕已经离开。
“真弄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了总部的创意团队,要什么样的案子没有,偏要去抄袭别人的。”许诺不解的摇了摇头。
“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倒是你,睡了这么大半天,有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莫里安看着她,柔声问道。
“真的是睡着了,什么也没想。”许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莫里安低头轻轻摇头——或许是真的睡着了、或许是心思都用来伤心了。只是,昨天才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就要她完全放开,也确实太为难她了。
“那你慢慢想,想到了要怎么做就告诉我。这几天我先处理公司的事情。”莫里安的声音轻轻的,也不强迫她一定要怎么样,只是看她的目光温润中带着鼓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最重要,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目光。”
“我知道,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想清楚的。”许诺用力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大口的吃着饭菜,似乎随着食物的填充,她的情绪正在慢慢恢复中。
与莫里安分开后,许诺并没有立即回公寓,一个人在阳光下慢慢的散着步,用阳光的暖,来替她梳理被她遗忘在爱情之后的、关于职业的骄傲、关于她和许言对幸福的约定、关于没有爱情之间,她对生活简单的向往。
她会在下雨的时候,和许言坐在花房里聊天,聊着许言的漫画要是被拍成动画了,她们姐妹就能有好多的钱,那时候,她们就去环球旅游;和姐姐在一起的她,是温柔而有梦想的。
她会在阳光满屋的日子,趴在书桌前没日没夜的做方案、改剧本,导演没拍出她想要的画面时,她还会粗鲁的发脾气,被莫里安笑话没风度,而结果却是莫里安更没风度的要求删片重拍;沉浸在工作中的她,是飞扬而明媚的,有着二十三岁女孩独有的青春与烂漫、任性与坚持。
她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那个给了她一句承诺之后的便消失不见的男人;那时候的她,是忧郁而自卑的,她不知道一个出卖过自己身体、出卖过自己孩子的女人,有没有权利追求爱情?所以,那样的时候,她总是让自己快些睡着;所以,她总是用更多的工作来填满自己,而不敢去想象爱情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用一张快乐而坚硬的壳,把忧伤和害怕好好的藏起,不让别人看以。
直到遇见顾子夕——这个被她当做对手、当做偶象的男人,在那个炎热的午后,穿着白衬衣的他,给了她一瓶可乐、一个温润的吻落在她的手背,然后对慌张的她说:“女孩子要学会照顾自己,做事别总是这么慌张狼狈。”
几乎是毫无抵抗力的,就这样跌进了他为她而织的爱情的网里——其实是她忘了,象他那样成熟而高高在上的男人,在爱情里要的是游刃有余;对女人,要的是收放自如。
能够这样轻易的怀疑,这段感情里,爱有几分?情有几分?
许诺,只怪你将他制造的假像当了真,却不应该怪他不够真——当真是不能怪他的。
对着阳光,许诺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只是心,却一阵被撕扯般的痛——原来,是她忘了,小心冀冀的打开那层硬壳之后,她是那么软弱,对于伤害毫无还击的能力。
“许言,要怎么和你说呢,我大约又要换工作了吧。”
“我看到顾子夕和你在民政局门口的照片了。”
“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可是我不够聪明。”
“你觉得好就好,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