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问:“你不回去吗?”
沈映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道:“我还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先走吧。”
容虞哦了一声,道:“那我回去了。”
沈映摆了摆手,道:“走吧,记得好好吃饭。”
容虞从马车上跳下来,自己走回了住处。
待到容虞走了沈映才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腿脚,他的腿上一次在祠堂门口跪久了,自那之后就留下了病根,如今麻的久了稍稍动一下就痛的难以言说。
没过多久,谨欢过来上了马车,看见沈映眼底有些青黑便皱了皱眉,道:
“殿下,您昨晚一宿没睡吗?”
沈映饮了口茶,道:“睡了一会。”
谨欢了解自家殿下,知晓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他罢了,他叹了口气,道:
“……殿下,恕奴才多嘴,你这样会把身体拖垮的。”
原本殿下就忙碌,每日还要腾出时间来陪九姑娘,他们做的不是寻常事,稍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原本就极耗精力,回府却还不能好好休息,这样下去,任谁也受不了。
沈映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道:“知道多嘴就别说了。”
……
容虞觉得自己现在反应很慢,她偶尔听不见沈映说什么,有时候也弄不明白一些很简单的事情缘由,胸闷,头疼,她似乎是病了,可她又不知道她是哪里病了。
她的住处向来安静,没什么人过来打扰,回来之后有溪南和溪北伺候她,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当她一切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又睡不着了。
那股熟悉的烦躁和憋闷又席卷而来,那种感觉难以言喻,携裹着一股浓烈的绝望感,她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什么,四肢百骸都难受至极。
半晌,容虞坐了起来,起身打开门,溪南和溪北候在门外,见她出来便朝她行了个礼,然后道:
“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容虞无事可做,但她一点不想就那样待着了,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她就越发的烦躁。
溪南见容虞这样,便关切的问:“……夫人,您…您想说什么?”
容虞闭上眼睛,脑子里有些乱了,她嘴里不停的开始念着“该说什么,该说什么,该说什么……”
她又开始不停的来回走动,双手抱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溪南和溪北第一次见这样的景象,一时愣在原地,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夫人,您…您怎么了?”
“夫人?”
容虞想听不到一样,她隐隐知道不该在别人面前表露这些,但她真的控制不住,她觉得自己心里很烦很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压制着她让她想要破坏周边的一切包括破坏自己。
“说什么…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她来回的走动着,步伐越来越快,皱着眉,头发被她抓得很乱,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声音,她呼吸越发的粗重,整个人都显得尤为不正常。
溪南和溪北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她们试着去触碰容虞,但是他们一接触到容虞她的反应就很大,尖叫着甩开她的手,然后回到了房间里蹲在角落,身形颤抖着。
“夫人……”
“快去叫大夫!”
“夫人您怎么了?怎么办溪北……”
“去叫大夫!”
“……”
等到容虞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她睁开眼睛,入眼的还是她和沈映的房间,有药香味钻入鼻尖。
她晕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而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意识有些清明了起来,她想起了在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又犯病了,在那两个丫鬟面前。
容虞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别人会以为她疯了,原本她就不怎么受人待见,现在估计更不行了,她甚至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别人会叫她疯子,如果传出去甚至会对沈映的声誉又很大影响,府里的丫鬟会对她指指点点,甚至会开始说沈映的闲话。
容虞闭了闭眼睛,竟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反正她就是疯了,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脚步声传来,溪南捧着药碗走了进来,道:“夫人,您醒了?”
容虞看向她,细细的观察她的表情,她表现的很正常,脸上带着淡淡的关切,但更多的是恭敬。
容虞坐起身来,嗯了一声。
溪南把药碗放在旁边,问:“夫人,您现在好些了吗?”
容虞静静的看着她,忽然问:“沈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