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巧晏,”福晋对着菩萨鞠了一躬,转身吩咐她道,“让外头那两人进来吧。”她们可比汪氏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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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这点动静,纵使在偏房,也瞒不了四阿哥去,见着小格格嘴角挂着笑偷摸溜回来,跟盗鸡的狐狸似的,就觉得头疼,越闹越大发了,偏偏还有个往火里头加柴的人。
“要你寡。”齐悦拉长了脸没有好气,这个院里最没脸说这句话的人就该是你,你才是那个祸水源头好吧。
“这话怎么说?”四阿哥觉得自己无辜惨了,他的一颗心都捧到小格格这里了,怎么还要被她埋怨。
“呸。”
齐悦踮着脚凑到他耳朵边恨恨,“你就是到了我这,还是有这么多人窥伺,赶明儿我该建一座金屋,把四哥你给放进去。”
“省得哪哪都有人算计!”
四阿哥几乎要被她给笑死,用脑袋磕了磕人额头,“胡说八道,这成语也是你能混用的。”他顺势搂着人的腰,笑咪咪的看着小格格在那吃醋,“侧福晋一人恐怕就可抵得百万大军,哪还有人敢窥探。”
“哼~~~算你会说话。”齐悦冲人挑了挑眉。
口意——
札喇芬捂着耳朵干脆跳下了木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话,她走前想了想,顾忌姐弟情谊,拉拉边上安静看书的弘昭问道:“你走不走,我们带大将军去外头跑跑。”
“走!”弘昭猛地合上书就点了点头,他宁愿去外头跑步也不想听下去。
太腻歪了!
第244章 首饰
这一对不知羞的父母,见着孩子们走了, 倒一点儿没害臊难为情, 反而搂得的更紧密了些, 近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齐悦双手环抱着人的腰没撒手, 就像是镶嵌在四阿哥身上的, 原本就有的那一部分似的,完完整整,正正好好的贴合在一处,没留下一点缝隙,她那额发生得细软, 这个高度正好搁在四阿哥下巴那摇晃,轻挠着让人又痒又动心。
“明天你打算怎么着?”四阿哥嗓子似乎有些哑。
“这你甭管,”齐悦没有抬头, 靠在四阿哥怀里就没移过位置, 自然, 这位爷就看不到小格格的脸了, 只能听见她兴致勃勃的话语声来,“四哥您就等着瞧好戏吧。”
一个两个都当她好欺负似的,肆意污蔑自己这个老实人,齐侧福晋痛心疾首啊, 感情自己的名声早就黑了。
这回破罐子破摔,干脆就让她们瞧瞧,什么叫做嚣张跋扈,什么她亲额娘的叫做嚣张跋扈!(请自动带入大喇叭)
四阿哥没拦着她, 自打回了京城之后,朝堂上气氛就异常古怪,白日里他在部里当差就够辛苦了,偏生后院这时候又闹腾起来,没眼力见的。
他与小格格相处这么多年,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上,现下都融洽的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了其他人浪费眼神,正好见着小格格要借此立威,索性就由她闹去。
现如今的齐悦可不是当初那会的小可怜了,要身份有身份,要宠爱有宠爱,即使跟福晋闹个不痛快也不会有事,谁也没法把她怎么着,威慑下奴才们倒也不错。
只是……四阿哥对齐悦选的手段有些诧异,宫里头府里面个个都想把自己往好了捯饬,怎么小格格倒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演个混账人呢?
齐悦对他这个疑问嗤之以鼻,年轻人,你还是嫩了点呀。
这个道理后世早就流传开了,当个好人哪有做坏人来得舒坦,先让众人怕了,过后再做件好事,人家只怕立马就对你改观觉得你是个面冷热心肠的好人了;可你要是个老好人,一时半会偶然做了差事,或是无心给人使了脸色,哼哼,那这一辈子的名声就甭想要了,多得是人往你身上啐唾沫的。
这稀奇古怪的世道,好人也得借借坏人的皮囊。
既然如此,那她还卖什么乖呢,不如做个横行霸道,气焰嚣张的宠妾算了,齐悦振振有词道,本来嘛,自己就是个妾室,揽什么正福晋的活呢,人家福晋要贤惠,要仁慈,就随她去呗,有自己这么一个肆意妄为的侧福晋,不更能显出她老人家的宽厚吗。
自己可是用名声替福晋竖金身,福晋知道了还该感激她呢。
“尽是歪理!”
四阿哥只觉得手指头痒痒,想敲敲面前人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鬼主意,说得歪门邪道,可乍一听还真觉得她说的有那么点子道理。
仔细琢磨琢磨,倒真的跟齐悦说的有些相近。
他如今在部里当差,平日可不就顶着个冷脸的名头吗?要不是这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气传了出去,又有现成的教训摆在这里,只怕部里那些差官也未必会这么老实做事,威与慈之间,现如今的四阿哥只觉得前头那个更为好用。
他没办法反驳齐悦的歪理,自然也就不会阻拦她想要在宴席上做的事,抱着人就回了里间睡觉去,外头奴才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叫水声才明白过来,合着两位主子真——睡觉来着。
四阿哥要是听到他们的心里话,准会黑了脸,现在小格格月份还小不足三月,他又不是那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怎么会馋到这样的地步。
守门的苏总管心里也委屈,这也怪不了奴才们呀,瞧您刚刚和齐主子搂得那样,人白看着都能把脸给羞红,哪还能以为您两位是盖上棉被纯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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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就有人来请齐悦过去赴宴会。
家宴这回改了地方,没摆在花厅那里,都是九月底的时候了,花厅四面敞风,又靠近溪流,温度比别处更低一些,加上夜晚风凉,恐怕养在屋里的几位主子都遭不住,所以另选了西边的一处院落,在那摆上了酒席。
那里地势偏低,周围又有假山阻挡风势,再让人在屋角那摆上小炭火炉子,即使是到了晚上,也温暖得宜,如白日里一般和暖,最起码后院几位薄衫紧袖的格格们就很呆得住,一个个都没着风寒。
她们这几位今儿算是真打扮起了来,个个锦衣罗衫,金簪玉钗的,黄橙橙金灿灿的首饰在烛火闪耀下,都艳艳生光,比原本烛台上的焰火还要炫耀夺目。
其中尤以李格格同温格格两人带的最多,李格格是府里大格格的生母,又生下了二阿哥,算上福晋和爷赏赐的外,额外还有宫里娘娘那一份,她首饰多,众人那是知道的,也明白,可见着汪格格头上竟也戴着十来样的首饰,红的,黄的,绿的,蓝的满头珠翠,看得人眼花缭乱,登时就不服气起来,怎么她也有这么多。
李格格按流程先喷起了她:“汪格格今天打扮得倒是好,瞧身上这些物件,倒像是外头花园子里那一片的花田了,什么颜色都有。”也不嫌弃累得慌。
“李格格客气了。”汪格格脸上带着笑,毫不客气就收下了李氏的这句话,似乎真把她说的当成是对自己的夸奖了。
手上摸着鬓边那只葫芦簪还得意的不行,“这些东西不过只是外物,都是侧福晋赏下来的。她老人家多得爷的宠啊,哪怕身上随便拔根寒毛,也够我们这些格格们受用不尽不是。”
有侧福晋在后头撑着,她才是今天宴席上最亮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