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 * 然他面上显得衣服无所谓的模样,可是越这样不崩于泰山,心里就越发的风起云涌,不得平静。
从那股子喝酒的狠劲儿上就能看出来。
沈惊晚放下碗,对沈锦风道:“我一会过来。”
沈锦风正在给来的士兵盛汤,头也顾不得回,只是回道:“大哥,您就去,这里我看着。”
不多会儿,只见沈惊晚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药与纱布,从沈锦风身边过时,又顺手从自己碗中留了块饼,泡在汤碗中。
于是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药,一步一步朝着林子中走了去。
谢彦辞正在喝酒,听到身后有人走了来,也没动,自顾自的喝着酒,一口接着一口,大有种要喝死自己的劲儿。
“哪有人这么喝酒的?酒还不够你豪饮。”
听到是沈惊晚的声音,谢彦辞微微一愣,放下酒偏头看向身后的她。
瞧她靠了过来,顺着树干缓缓坐到地上,将碗往他面前一松,故作轻松道:“先垫一下,伤胃。”
谢彦辞没接那碗,只是回了句:“你吃吧,晚上这里冷,不吃饱夜里会难受。”
“那你呢?”
“我有酒。”
“酒这玩意儿喝完就没了,到时候只有难受,吃吧,吃完给你胳膊包一下?”沈惊晚看着谢彦辞的侧脸道。
谢彦辞舔了舔后槽牙,转身看向身边的沈惊晚,看了很久。
沈惊晚脸颊通红,许是被风吹的,她问:“怎么了?”
谢彦辞摇摇头:“明天送你离开这里。”
沈惊晚一顿,放下手中纱布与碗,扑棱着站直身子:“我为什么要走?”
“你为什么不走?”
谢彦辞反问道。
沈惊晚一时被问住了,好半晌指着营帐周围受伤的伤员道:“你没看到吗?这里都是伤兵,我不走。”
谢彦辞回正身子,也没说同意,也没说再送走,一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喝了个干净,旋即酒壶扔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他端起碗,也不再同沈惊晚说话,就那么狼吞虎咽的吃着,好像能将那些绝望一并吞没。
没一会,他就直接吃完了。
旋即站起身子,对沈惊晚道:“回去吧。”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他的步子没有微微摇晃,又或者耳尖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