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带着斗笠进了门,门吱呀一声合上。
燕君安替来人斟了杯茶:“怎么样?”
五皇子将斗笠放在桌上,接过去茶水,将茶水饮尽才徐徐开口:“今日一场宴会,大家都是在虎视眈眈,暗处蛰伏。老三交了银符,不见得就肯安稳,这银符还不知最后会落进谁手中,边关现下尚且安稳,可是只怕内乱。”
燕君安点了点头,看着杯中的新茶兜兜转转打着圈,如同跳舞的小 * 人,上下浮沉,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斩草除根,少一个对手是一个。”
眼睛看向五皇子,问道:“你说呢?”
五皇子眯了眯眼,冷冷道:“我也这么想的,只是不好动手,眼下并不知道从谁开始,若是动作大些,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燕君安笑道:“简单,獠奴兵败,此时心中窝火,你不如同他们做个划算的交易,诓一诓他们,然后将这浑水推到其中一位皇子的身上,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五皇子沉思片刻:“说是如此,只是不知,放在谁身上才刚好合适。”
“六皇子。”
茶叶尘埃落定一般坠入杯底,他的声音也幽幽从嗓子中滑出。
烛火明明灭灭,庭院中发出黑鸦一声啼鸣。
他想起下午桃林中那宫人颤抖的模样,宫人哆哆嗦嗦的同他细细说着。
孟舒与陶兴计划好,过两日赏荷宴对沈惊晚动手。
届时天色已昏,由着宫人借个由头将她往树林深处引,只要孤男寡女进了林子,拉拉扯扯一番,最好衣冠不整,到时候叫人看见,便是她七寸不烂之舌也说不清。
他眸子中的冷光是暗了又暗,忽然冷哧一声:“肮脏的手法还真是你们一氏惯用的手法。”
五皇子一愣,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燕君安扫了五皇子一眼,冷冷道:“没什么。”
那眼神扫在他身上,仿佛刮了层皮,叫五皇子有些发寒。
想到什么,又道:“今日老六那边的一个贴身内官死了。”
燕君安眼皮眨也没眨,自顾自的饮着新茶,温温吞吞的嗯了一声。
五皇子见他丝毫不惊讶,又问道:“你就不好奇怎么死的?这内官可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不是谁在我们之前先动手了?”
一连串的发问丝毫没有影响到燕君安。
燕君安懒洋洋的放下杯盏看向五皇子,顺着他的话不咸不淡问了句:“怎么死的?”
五皇子啧了一声:“掉水里淹死的。”
燕君安垂下眼帘,混不在意的道了句:“宴会喝醉了头,掉进湖中淹死也是正常。”
五皇子愣了一下,旋即道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