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收回落在沈惊晚身上的视线,盘腿坐在席上。
沈惊晚一愣,没想到皇后会忽然越过人群招呼她。
她顿了顿,看向兄长,见他们点了点头,提起团扇,端着恭顺的神情,走到皇后面前,微微屈膝,轻轻地唤了句:“圣人安康,娘娘安康。”
皇后笑着将她手拉起,伸手朝她脸颊捏了捏,软乎乎的,好不招人喜欢。
沈惊晚微微屈腿,只觉得腿又酸又麻。
旋即皇后松开了手,沈惊晚轻轻地呼了口气,才能站到一旁。
只听皇后柔声道:“可满十六了?”
此话一出,宴席上的人皆是心里有了一两分明白。
孟舒坐在下方,女眷们皆在男官身后,孟都督满脸横肉,与身边人谈笑,看着卫国公却并不十分高兴。
尤其是见到他家嫡女受到皇后如此亲睐,更莫提多妒忌。
他盯着卫国公的背影,酸溜溜的道:“看来他家被媒人踏破了门槛也不是没道理。”
一旁的大人执大袖将酒水饮尽后道:“这有何用?教女无方,便是空有皮囊,亦无真材实货,哪里像你家这位姑娘,自守本分,而今三皇子回了宫,别说,我瞧您家这位掌中明珠,真是... ...”
后面的话没再继续,孟都督听得很是高兴,连喝了好几盏。
孟舒冷着脸,心里只有谢彦辞,她看向谢彦辞,只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沈惊晚的身 * 上,一时间更加不快。
她身边的兄长正在剥果子,给她递了一颗:“怎么了?一来就跟谁欠你似的。”
孟舒一把打翻在地,斜了他一眼:“别烦我。”
孟霖耸耸肩,自己给自己剥去了,他们兄妹二人仿佛仇人似的,上辈子大抵是有血海深仇,这辈子做了仇人兄妹。
妹妹嚣张跋扈,自小没了母亲,孟霖也就迁就她,孟都督更是宝贝似的护着,而今给她养成这种性子。
什么都要抢,什么都想要,打不得,说不得。
孟霖摇了摇头,自己端起酒盏,走到了谢彦辞旁边,不再去看那追债似的妹妹。
谢侯正在同谢彦辞说话,看着沈惊晚道:“瞧瞧,我们小晚儿真是长的越来越可爱了。”
谢老侯而今仍旧不肯死心,拿话敲打谢彦辞,见得不到回应,又道:“我瞧京都是没什么小姑娘有小晚儿一半可爱,哎,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得天天宝贝着,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她摘得。哎,我命苦,没有这么个女儿,罢了罢了。”
孟霖不知死活的接话道:“那不一样,谢小侯我瞧着更好,再说前段时间不是听说卫国公家中出了丑事?教女如此那般,嫡女恐怕也不见得多好。”
他能与谢彦辞关系好,多亏当年在树林狩猎时的救命之恩,方能与谢彦辞搭上些关系。
可是谢老侯却并不领情,一听孟家人指点他这原先的准儿媳,遂冷脸道:“你懂什么?那是国公府的姨娘养的女儿,与嫡女有什么关系?”
孟霖见马屁没拍准,只能干笑着点头:“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