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远一阵哑然,有些好笑,却也笑不出来,语气软了几分:“她没事。”
想起什么,又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却见上面沾了不少沈惊晚的血,抬手要收回去。
却一把被顾卿柔夺了去,拿过去擦着鼻子,重重地擤了擤鼻子,丝毫不顾及仪态。
文时月原先还在哭哭啼啼,听了这动静,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顾卿柔,泪珠子还在眼眶打转。
顾卿柔哭的稀里哗啦:“怎么了?擤鼻子也有错吗?小晚儿都流血了,我为她擤两声鼻子怎么了?”
“... ...”
沈延远失笑,忽然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瞧瞧,不过你别哭了,到时候吵的她又疼。”
顾卿柔连连保证。
三人刚转身,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只见谢彦辞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紧紧的攥着那药瓶,喘着粗气。
看来是跑回来的。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到沈延远面前,一把拽过他的手,将那药丢进他手中,不等他开口,就快步出了檐下。
只留下一道颀长背影。
谢彦辞走到平安街时候,发现燕君安并没走,他在药店中。正巧提着药出了门。
瞧见谢彦辞,心领神会,冲他道了句:“谢小侯。”
谢彦辞一如往常,满脸冷漠,走自己的路。
燕君安无所谓的下了台阶,忽然在谢彦辞身后缓缓开口道:“方才瞧着谢小侯,有些紧张?”
谢彦辞步子顿住,这次却没有否认,眼神如刀,冷冷的转过来盯着燕君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先生在席上反观我,是不是太有意思了些?”
燕君安笑的很是随意:“看戏的时候,不一定戏有意思,反而是入戏之人,更有趣,能窥探太多秘密。”
他似话里有话,目光定定地对上谢彦辞,如针尖对麦芒。
谢彦辞冷嗤一声:“先生将我们比作戏中人,自己置身于戏外也不见得会一辈子清醒。”
燕君安缓缓走到谢彦辞身后:“至少,我比你了解沈二姑娘。小侯爷是聪明人,旁的不必我多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错过,不必执着,曾经她将真心捧到你面前,你不曾看过,而今恐怕也没有再回望的资格。”
谢彦辞冷冷的扫了眼燕君安,讥讽道:“这恐怕与先生无关。”
燕君安笑笑,捋平衣袍,说的风轻云淡:“先提前同谢小侯提个醒,免得日后不好看。”
燕君安抬脚要朝着国公府的方向去,却听谢彦辞忽然在他身后出声道:“既然燕先生劝我放手,那我也不妨多说一句,你与她,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 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她和谁在一起都好,总归不是与你。”
燕君安全身僵了片刻,旋即转身看向谢彦辞,眼神中忽然带了些狠意:“自己亲手放弃的人,没资格说。”